他只知道自己吸收了语言无法描述的庞大信息，也的的确确接触到了无数个和自己一样的，具备自我意识的其他信息个体。

用地球人的语言来描述，这些个体就是高维宇宙中的智慧生命。

许远峰与这些个体交流的过程或许短暂，或许漫长，但哪怕只是擦身而过，双方也能瞬间交换互相所知的一切。

许远峰也不知道这高维宇宙中究竟有多少个和自己一样的智慧生命。

如果非要描述数量，那只能用三个字，“无限多”。

地球所在的三维宇宙，也的确是由不知道具体多少个高维生命“运营”的游戏。

他还知道，拥有无限漫长生命的同类们，也和地球上的人类玩家一样，会在觉得“无聊”时打开游戏，创建角色，去游戏中体会不同的生命历程，并将这些历程转化为自己的记忆。

只不过，由于高维宇宙和三维宇宙之间的投影关系，进入三维宇宙的“玩家”并不能继承自己在高维宇宙中的记忆信息。

就像地球上的人类玩家在玩游戏时操控的角色本身，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个游戏角色一样。

在可能无限漫长，也可能只是一刹那的时间过去后，许远峰又接触到了第二个“游戏”。

可能是主动的，也可能是被动的，他的自我意识进入到了这个新“游戏”中，失去了对过去的记忆，并从一个婴儿开始，慢慢地在这资源回收星上长大。

直到今天。

他的记忆复苏了。

此时的许远峰，稍微有些苦恼。

关于自己这过于复杂的经历，他只能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他只能知道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却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但自己在高维宇宙中得到的那些信息的具体内涵，也全然不是如今在三维宇宙中只有一具人类身体的他的大脑能理解的。

“妈的，搞半天，我只是个游戏角色？”

坐直身子，关闭功率控制器，打开灯，坐在饭桌前的许远峰呢喃一声，抬起双手，看着掌心。

他有些无语。

许远峰用右手掐了掐左手掌心。

嘶！

很痛。

“这游戏做得可太真实了。”

“不对，这里本就是三维宇宙，对三维宇宙里的人来说，这本来就是真实的世界。”

“可为什么，我却拿回了过去的记忆呢？”

“明明高维宇宙里的所有人都说，玩家角色不可能知道真相。”

“无数个人玩了无数次游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现象。”

许远峰喃喃自语，下意识掏出电子卡，打开屏幕，看着屏幕上显示“休闲娱乐”字样的图标。

他用手指轻点图标，打开一款画面简单的游戏，注册了一个角色，操控着这角色在主城中走来走去。

再然后，他控制着这角色走进游戏里的街机游戏厅，激活一款格斗游戏，操控着角色与对手对战起来。

“游戏角色玩游戏，操作游戏角色玩格斗游戏。”

“妈的，搁这套娃呢！艹！”

许远峰给自己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