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人一脸的焦急,脚上的鞋都穿反了,燕合宜开门把他让了进来,一边叫起良飞尘和宜春,一边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是不是刘二叔他”
那人使劲儿摇着头说,“不是不是,不是刘二叔,哎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公子说了,您去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他不等说完,就撒丫子往回跑,良飞尘揉着眼不满的说,“怎么着,真把咱们当使唤人了,呼来喝去的,觉都不能好好睡。”宜春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收好好自己,对他说,“你就别埋怨了,谁还没有遇到难处的时候,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况且人家也帮过咱们不是?”
三个人在朦胧的晨光中穿行,燕合宜忍不住朝河边看了一眼,湿冷的雾气从水面升腾上来,笼罩着那一片模糊不清的事物,仿佛是一道掩人耳目的屏障,将这个村庄和罪恶隔离开来。不知怎么的,燕合宜看到水就会想到大憨娘的死,让他浑身都不舒服。
感到刘二叔家里的时候,那里已经如临大敌了。门口有五六个人站着,见到他们来了,没说什么就打开门让他们进去了。院子里另外有五六个人,来回的溜达着,都是一脸的严肃和紧张。
堂屋里灯火通明,刘二叔正坐立不安的等着他们,燕合宜一进门,他就迎了上来,“哎呦,你们可来了,快坐快坐!”燕合宜问,“刘二叔,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刘二叔正在给三个人倒茶,他浑身猛的一抖,滚烫的茶水倒在了手上也没察觉。宜春连忙过去把茶杯接过来,只听刘二叔说,“今,今天早上,有人到河边去收下了三天的鱼篓,想赶早送到集市上去卖个好价钱。不,不料,他,他”
说到这儿,刘二叔干呕了几声,又是害怕又是恶心,燕合宜走过去在他背上轻轻的拍了几下,安慰他说,“别着急,慢慢说。”刘二叔惨白着脸冲他笑笑,表示感谢,“鱼篓没捞起来,就见水面上浮过来一样东西。他起了好奇,就用钩子把那东西勾了过来,一看,人就吓昏过去了!”
水面上飘来的无非是臭鱼烂虾和那些脏污东西,能把刘二叔吓成这样的,也只有死人了。河里的死人又叫做河漂子,燕合宜一下就想到了大憨娘,不禁脱口而出,“难道是她?”
刘二叔听他这么说,回头看了燕合宜一眼。当两人的目光发生碰撞时,都明白了对方说的这个“她”是谁了。良飞尘间两人神色有异,忍不住道,“怎么,你们说的不会是大憨娘吧?那怎么可能,咱们可是亲眼看着她沉下去的。那么大的石块儿,怎么也不会漂上来啊!”
“谁说不是呢!”刘二叔懊悔万分的说,“要是知道会出这种事,我是怎么也不会让他们只在竹笼上绑上石块儿的!”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地方,现在说什么也已经晚了。燕合宜总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于是他说,“刘二叔,还是先请你带我们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