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

秦寻听见这么整齐划一的道歉声，吓一跳，循着声音看过去，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一群穿得板板正正，坐得也板板正正的人。

他们正襟危坐，不像是在看演唱会，更像是在开党会。

似乎……就是刚才瘦子大喊大叫的地方？

紧接着，体育场各处响起毫无节操的道歉声。

“对不起！”

“对不起！”

“我错了！”

“原谅我！”

……

声音一个比一个大，一点都没有道歉的诚意，反而带着一丝骄傲。

像是在说“我错了，又怎么滴吧！”

秦寻学着叶岚刚才的样子，一只手放在耳朵旁，一只手拿着麦克风大喊。

“大声点！”

体育场响起一阵阵嚎叫。

“啊—”

“我错了！！！”

“对不起！！！”

“……”

声音比刚才更大，有一种你不接受我的道歉，我就要捶死你的气势。

很快，这些声音就被王主任带领的道歉团压下去，他们喊得声嘶力竭。

“对不起！！！”

声音整齐划一，跟排练过一样。

响彻在体育馆。

秦寻又大喊。

“还退不退票了？”

道歉天团接得非常快。

“不退！！！”

声如洪钟！

带动起体育场的气氛，其它各处地方，也纷纷大喊。

“不退！”

“不退！”

“不退！”

“……”

道歉天团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导播的注意，他看见秦寻频频看向道歉团伙的位置，调度一个镜头对准了瘦子。

一束灯光打在他身上。

吓得他周围的同事纷纷歪着身子，离开他远一点，生怕暴露在灯光下。

大屏幕上分屏，左半边显示着坐在舞台上的秦寻，右半边显示端坐在椅子上的瘦子。

体育场一阵哗然，热烈的讨论起来。

“这是不是刚才那个大喊大叫的小瘦子？”

“他这是怎么了？”

“被人锤了？”

“这么惨的吗？”

……

秦寻听见到处都是闹哄哄的，察觉到不对，侧过身子看向大屏幕。

只见瘦子一脸紧张，脸上露出略带谄媚的笑容，鼻子下面挂着两条血痕。

他一惊，问道。

“哎，这位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你就是刚才站在椅子上大喊退票的人吧？”

“难道是被我的狂热粉丝线下真实了？”

大屏幕上，瘦子一脸尴尬。

体育场响起一阵哄笑声。

瘦子脸上虽然没二两肉，但是脸皮确厚实，吸吸鼻子笑了两声，说道。

“不是。”

“今天晚上风好大，我好冷！”

“我冻流鼻血了！”

“嘿嘿！”

他这一笑，带着三分傻样。

体育场又爆发一阵哄笑声，观众们纷纷议论。

“大夏天的，我苦茶子都热得湿透了，哪里来的这么大风？”

“明明被人真实了，还特么嘴硬！”

“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在秦寻的主场造次，这位是真正的勇士。”

……

秦寻看着大屏幕上的瘦子，笑着问道。

“这位先生，那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假唱吗？”

瘦子站起身来，挥舞着拳头，一脸认真说道。

“不是假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