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莲一脸心疼,“尘尘你就是太善良了,不是所有孩子都和你一样单纯的。”
旁边的谢锦安听着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陆听莲还是认为她的宝贝儿子身娇体弱。
她的尘尘就是太单纯了,小时候老是被同学欺负。
逐尘这孩子是她十三年前捡到的,那时候他穿着不知道哪弄来的一件黑色古装,大了好多,穿在身上走路都能踩着。
长长的银白色头发隔远看就像只白毛的小狗,精致漂亮的小脸上挂着泪痕,那双清澈无邪的眼睛看向她时,能把人心都看化了。
她还以为是个小姑娘,没想到是个长得比女孩子还漂亮的小男孩。
问他家住在哪,他说不知道,爸爸妈妈是谁他也不知道。
他说只知道自己叫逐尘。
浑身上下就一件不合身的衣服,手上还攥着一根红绳,红绳上串着铃铛,一路上叮当叮当的响。
陆听莲那时候三十三岁,和丈夫结婚六年了都没能生下个孩子,于是合计着就把逐尘给收养了。
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孩,她稀罕得不得了。
小时候的逐尘啊时不时心口疼,一疼起来就掉眼泪,去医院检查又说没问题,除了身子骨弱点,其他的都正常。
而他那银发也是一种病变,但很神奇地没有危及健康。
陆听莲看着现在已经比她高了个头的儿子,只觉得时间过得好快,逐尘都长得这么高了。
尘尘上学的时候因为那头银发而被同学们议论,她就想着让尘尘把头发剪短了染黑,但尘尘不愿意,后来老师说他的头发对其他同学有影响,于是尘尘才同意将头发给剪短了,因为还是不想染头发,所以后来天天都戴着一顶黑色的假发。
这么一戴,就是十几年。
多让人心疼的孩子啊。
三人将谢逐尘送到了楼下的车边,谢父将行李箱给他放到车的后备箱里。
陆听莲拉着儿子一直嘱托着一个人生活的注意事项。
自谢逐尘上大学以来,这个场景每年都会出现两次。
陆听莲说得耐烦,谢逐尘听得也耐烦。
唯一觉得脑壳大的就是谢锦安了,原本对哥哥的不舍都被这娘俩的磨磨蹭蹭给耗尽了。
听着她妈说她哥单纯善良她就无语。
她哥单纯?
她哥善良?
她哥老是被她欺负?
开什么玩笑!
她妈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哥这模样太具有欺骗性了。
还好她看破了她哥的伪装,但她还是有良心的,不拆穿他哥。
才不是因为她哥给她很多零花钱呢。
她爸妈也是,给她哥零花钱眼睛都不眨的,随便他哥花,而对她就抠抠搜搜。
不是说穷养儿富养女吗?
虽然她哥长得很像个女儿吧,但他也的确是个地地道道的儿子啊。
她才是宝贝女儿啊!
她妈一个收十栋楼租的包租婆,明明这么有钱了,还厚此薄彼,她爸也是个耙耳朵,啥事都做不了主。
想哭呜呜呜。
呸,她谢锦安才不哭呢,她可比她那个泪包哥哥好多了。
长个大高个,还老是哭鼻子,没出息!
磨磨蹭蹭的谢逐尘总算坐上了车,准备离开了。
“安安再见。”
谢逐尘漂亮的脸上带着笑容,微微弯起的眼里带着爸妈最喜欢的单纯无邪。
他将戴着蓝色电话手表的手腕抬起来,透过车窗晃了晃。
“想哥哥就打电话哦。”
谢锦安撇撇嘴,“我才不想你呢。”
谢逐尘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将车窗放上去,开车离开了。
看着哥哥开着车扬长而去的车影,谢锦安的手还是摸上了手上戴着的电话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