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晚轻笑一声，“梁常在说是担心三皇子，却只顾着指责钱嫔娘娘，可见没几分真心。”

“并且，”静好开口，“花姑姑说那些话也太容易误导人了罢！”

满歌目视前方，“三皇子房中，只有远离三皇子小床的窗户开了半扇。”

“若当真是三皇子调皮将被子踢开，衣服撩起，钱嫔娘娘又怎会没有惊醒。”絮晚又道。

若思眸子中带着犹豫，“娘娘，昨夜无风，夜露也没有十分浓重，若仅仅是晾着肚脐，三皇子是到不了泻肚的地步的，只怕是还遭了别的罪。”

满歌吸了一口气，“当真会有亲生母亲，恶毒至此吗？”

······

而谷梁燕姿并没有到昭良殿去。

如今正是皇子公主们下早学用早膳的时候，谷梁燕姿候在昨日与大皇子约好的育心轩中。

大皇子东方瑾瑜将满八岁。此时他正带着贴身伺候自己的太监，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向育心轩。

育心轩正殿的大门被“吱呀”打开，瑾瑜手中握着一封书信，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谷梁燕姿。

“燕母妃安好。”他抱拳，朝谷梁燕姿微微弯腰。

谷梁燕姿也福身行礼，“大皇子。”

“不知燕母妃寻儿臣有何事？”瑾瑜直切主题。

谷梁燕姿看向跟在他一旁的太监，眼中意思不言而喻。

“说罢，”瑾瑜用手背拍了拍自己的袍子，“他是我的人，你尽可放心。”

谷梁燕姿见状，也变得大方起来，“大皇子可知，我的母家是谷梁家？”

大皇子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我自然知晓。听闻，便是昌远候亲自弹劾梁丞相，才会让我母后因为没有依靠而被废后！”

“大皇子说笑了，”谷梁燕姿看着还比自己矮一截的大皇子，“皇后娘娘在宫中作恶多端，皇上废了她，是迟早的事情。”

“你放肆。”瑾瑜眸中带着冷漠。

谷梁燕姿微微走了几步，“大皇子对后宫前朝之事也是略有耳闻，那便不应该不知道，皇上早已开始忌惮梁家，清除梁家，不过是皇上顺意而为罢了。”

瑾瑜嗤笑一声，“父皇可以忌惮梁家，便可忌惮谷梁家，你如今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谷梁燕姿维持着脸色，心中却对瑾瑜的拿乔泛起浓浓的不屑。

“话虽如此，可我谷梁一脉，毕竟是百年大族，你梁丞相一家，不过是新贵罢了。大皇子今日既然赴约，便说明对我信中之承诺心动了。”

瑾瑜神色微动。

如今母后被废，梁家已经彻底倒台，他身后没有任何助力。

而二皇子和他年纪也是相当，身后更是有着龙虎将军这个助力。

且如今池家嫡女得宠，来日若诞下皇子，对他而言，也是威胁。

“你当真可以保证，你们谷梁一脉，来日会支持我？”

“这是自然，”燕姿微微抬起下巴，“我如今失了皇上宠爱，只怕是无法诞下皇嗣了。”

燕姿看着瑾瑜，“而族中那个庶女又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且信中之事，皆是我父亲亲自承诺，大皇子尽可放心。”

东方瑾瑜沉着眸子。如今他势单力薄，除了谷梁家，似乎没得选。

“吾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