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东方宇盛直接踹了绰绰一脚。
“妄言皇嗣,诬陷后妃,拖下去,即刻杖毙!”
绰绰顺从地被拖下去。
她自然知道怪胎已然被证实不是天惩,如今自己故意提起,只不过是要转移东方宇盛的视线罢了。
她难逃一死,只希望惠皇贵妃娘娘可以保住她自己的性命。
可此时惠皇贵妃娘娘心中却有着另外的想法。
她从前被诬陷,他不惜杖毙自己的宫女;如今那温晔莹被诬陷,他还是杖毙自己的宫女。
他与温晔莹不过相识短短几月,便已经抵得过自己伴他七年的情分。
他甚至问都不问一句。那她算什么,她究竟算什么!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惠皇贵妃娘娘眸中含泪,倔强地抬头看着东方宇盛。
“臣妾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臣妾纵然恨她,但是也不会蠢到将证据落在我长信宫宫门上!”
东方宇盛俯视着惠皇贵妃娘娘,心中却是在盘算着其他,“朕该不该信你,你心中有数。”
说罢,他大步走出了圣清宫。
随着一声“皇上起驾——”,惠皇贵妃娘娘瘫坐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
殿内气氛凝滞着,宁舒颜是第一个离开的。
随后,众人也慢慢散去。
唯有惠皇贵妃娘娘和圣清宫东偏殿的宫人还留在殿中。
惠皇贵妃娘娘木然转头,看着荟荟那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目光,自嘲地笑了笑。
她撑着地板爬起来,失魂落魄地在宫道上走着。
长信宫门口。
惠皇贵妃娘娘眼神空洞,似是在盯着铜环上那一抹红。
她那还算素净的手抚上铜环,然后嗤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她仰天凄笑,泪水滑落。
嘉佑国昭华五年的第一场雪终于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
惠皇贵妃娘娘狂笑着,往前迈了几步。
毕竟男儿多薄幸。误人二字是功名「①」。
在宫内的宫女太监闻声赶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惠皇贵妃娘娘倒在雪中。
众人手忙脚乱地将她抬回了寝宫中。
是夜,惠皇贵妃娘娘高烧不止,太医院的太医来了好几趟,长信宫中乱作一团。
因东方宇盛未惩处惠皇贵妃娘娘,此时的宫女太监们侍奉得还算尽心。
清晨,昭良殿。
银杏端着温水进到内殿,“小主,外头下雪了。”
宁舒颜“嗯”了一声,“惠皇贵妃娘娘如何了?”
“听闻昨夜惠皇贵妃娘娘倒在雪中,随后便病了。今日都没退烧呢。”
宁舒颜听罢,皱了皱眉,“皇上没有下圣旨要惩处她吗?”
“不曾,”银杏摇了摇头,“绰绰扛下了所有,兴许······”
“不可能。”宁舒颜语气笃定。
“皇上他向来是多疑的性子。我不信,他会毫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