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梅笑楼身上,借着夜明珠的光亮,雁归楼也开始端详起身下的人来。
这个人长的不似父帅那般气质出尘,不似云承义兄那般神情刀锋凛冽,也没有江英豪的阴柔之美,江宇豪的冷酷决绝。
他有着精雕细琢一般的脸庞,剑眉虎目,双目如炬,眼瞳漆黑如墨。
如今闭着眼睛,看那琼鼻高挺,薄唇微抿,唇角的弧度依旧完美的无可挑剔。
这个人唇形微薄,按卦象上来看,算是个生性凉薄的冷情之人。
望着这个酷帅到没边的人,隐隐透着南旋归的影子,相貌气质,说不出哪里像,就是会让人有那种感觉。
不会是老光棍的私生子吧!要是真的,有个这么帅气的儿子,老光棍也不枉这人世走一遭了!
观赏了梅笑楼的俊颜后,直接趴在他身上,思索道:“山里村寨是怎么养出这么相貌脱俗的公子的?不是说百姓家的儿女不应该好看,是尽管养出了漂亮的孩子,也会在生活的搓磨中改变了模样。
就如同终年挑担子的会一肩高一肩低,身体逐渐矮胖一样。
干活早的孩子胳膊长,腿短,手掌宽,手指粗大,皮肤黝黑,贫穷会使人气质畏缩,没有底气,久而久之一脸衰相。
这些打进骨子里的烙印,都是从少年时就已经开始慢慢形成的,长大后很难再改变。
要么怎么说三代人的努力才能养出一个贵族。
而这梅笑楼的气质,普通人是装也装不出来。
听着此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遭思考下来,只觉此人不真实,看不透。
那次金銮殿受伤,心口流血不止,虽不会伤及性命,可是却弄得雁归楼更加畏冷,有人供她取暖,来者不拒就对了。
转眼三人在深山里疯玩了半个多月,虽不及家中高床软枕来的惬意,可深山老林也有深山老林的乐趣。
本来雁归楼观那梅笑楼并不似村里农人出身,无论多么豪奢的生活,不仅不露怯,还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这人似乎也是富贵人家出身。
几次试探下来,不想那人比自己玩的还欢脱。
放在手炉里的蝎子蜈蚣之类的毒物,本想提些药性就算了,不必让他二人见到,谁曾想一个没照顾到,让梅笑楼拿出来都吃了。
这是什么人呢!他是鸡呀!天生克五毒。难道就不怕被毒死。害得雁归楼还要当场给他解毒。
雁归楼哪里知道:如今的梅笑楼,并非能吃得苦,他只是一门心思都扑在自己身上,想把她这只翱翔云端的大雁带回家去,禁锢在身边,为己所用,为了这个目标连失踪多日的侗林也不顾了。
回山庄后那二人的武功都大有进展,雁归楼也不似之前,时常昏睡几天几夜。
各自进房间后三人都叫了水沐浴更衣。
雁归楼见这御剑山庄果然是财大气粗,给她置办的衣物是她唯一能穿的云锦蚕丝面料,既舒服,穿了又不会起疹子,外衣也是近日来习惯穿的玄青锦袍。
沈秋词与梅笑楼只以为她平日里喜欢黑色,谁能想到她的身体尚未痊愈,甚至心口剑伤一直在渗血。
虽不见哪里有问题,但用手一摸,掌心里总是触目惊心的红。好似每个毛孔都在往外放血。
其它两处伤口虽已无大碍,可伤了内脏,连呼吸都透着隐隐的窒塞,让她总想咳嗽。换下来的衣衫,件件染血,唯有青玄之色能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