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妇人悠悠醒来,嘴唇张张合合,就是发不出声音。
也是,任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片冰天雪地的野外,旁边是自己的墓碑。孩子也生出来了,都无法接受。
雁归楼缓缓将人放平道:“夫人,你的时间不多,莫急,保存体力,将想说的话说完。”
梅笑楼则抱着孩子过来道:“看看你的孩子,是个哥儿,要不要给他取个名字?”
那妇人紧紧抓住雁归楼的手,坚难道:“小恩公,他以后就是你的孩子,”
“求你,赏他口饭吃,他长大后为奴为仆,全凭恩公做主。……”
歇了片刻又道:“我已然如此,万不能让他再回云家那虎狼之地……,等死。……”
缓缓又道:“……我中毒时日已久,只怕这孩子在我腹中已受侵害,伤了……根本……长大了,也……是个拎不清的。”
断断续续停了片刻似缓过来了力气,又道:“小恩公,莫要嫌弃了他,全当是养一个奴才,一条狗,给他个活命,求你!”
“拜托,千万不可让他回,
云家”
停了许久,又道:“莫让人知道他是云县令之子,云郎就是个畜生,万不能再招惹此人。”
雁归楼听了,心下赧然道:“夫人不必担心,这孩子将成为我座下弟子,继承我衣钵,一生无忧,平安长大。”
这时,梅笑楼抱着孩子凑上前道:“夫人放心,我这位弟弟。文治武功样样位居榜首,就是这医术,您也见识了,令公子跟着我们学会本事,足够他逍遥一生了。”
见那夫人面露几分喜色,又道:“你当真不给孩子取名吗?”
那夫人已有些气喘:“他与我再无瓜葛,如今他已逃出云家这污赃之地。以后就过他自己的日子去吧!”
雁归楼看了一眼那墓碑,上写“爱妻云萧氏露荷之墓”
萧夫人活体下葬,想来那云县令的家中,后宅也是糟心的很。
权贵人家里宠妾灭妻之事并不新鲜,害死主母也是常事,如今这夫人连名字都不想为孩子取,可见是伤心到极致,也割舍的彻底。
雁归楼道:“这孩子叫萧儿”
知道这孩子叫萧儿,萧夫人感激道:“谢恩公,为孩子赐名,谢恩公,贯我姓氏,请受奴家一拜。”
说着就要起身下拜,可她本就靠在雁归楼怀里,四肢也没什么力气。
雁归楼按下她的肩膀道:“夫人,不要拘于这些虚礼,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并说了吧!待日后萧儿长大,在下定会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