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楼心下一凛,怎么是梅笑楼?都怪自己刚刚走神的厉害,没感觉到杀气就未加理会。
这时只能假装早就知道是他一般道:“说什么傻话,那些小孩子才会玩儿的东西,你以为我会喜欢?”
梅笑楼将人搬正过来面向自己。雁归楼发髻高挽,容颜昳丽,就算九天仙子,月里嫦娥再美,也不过如此了。
端详了好一阵才道:“小楼,你太狠心了,你不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
“若不是想起萧露荷的骨灰,恐怕我现在还在满城风雨的寻人,你怎就不声不响地甩掉我了呢?”
雁归楼也在想:“是不是此人在自己身上落了什么追踪之物,一听到骨灰,也就释然了。
“梅笑楼,你想多了,你当初受我连累,卷入了一场场的江湖纷争,如今一切结束,本该各安天命,何来甩掉之说?”
梅笑楼一听,只好继续嬉皮笑脸道:“小楼,咱不这样成吗?这一路打打杀杀的,经历了多少危险?如今连孩子都生了,怎能各安天命?难不成将我当成负心汉了!”
雁归楼向来对这人的死缠烂打没有招架之力,如今回家在急,怎就甩不开了,只得愤然道:“别乱说话,九霄是我弟子。”
梅笑楼只得死皮赖脸继续道:“是,是是,弟子,弟子。是我亲眼所见,小楼生下的弟子。”
雁归楼见此人如此歪曲事实,一时愤怒,若不是身高不占优势,真想一巴掌给他呼过去。
手中无影蚕丝无声无息地缠上了梅笑楼的脖子。
只是这两日为晚秋疗伤,内力消耗掉了大半,刚使出无影蚕丝就觉得呼吸滞塞。
轻咳几声后见梅笑楼不再胡言乱语,收回蚕丝,愤然甩袖离去。
梅笑楼并非一时口无遮拦。他想试探小楼愤怒下会不会对他出手,经此一试,心中有底,小楼并不会杀他,心中大乐。
等送回了萧露荷的骨灰,他就将小楼劫回自己的家。以后天高海阔任驰骋。
虽然两人同为男子,做不成夫妻,但如今有了孩子,做一生挚友也不错。
想到此也兴奋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屋里,抱起张嫂怀中的孩子道:“儿子,爸爸回来了,想爸爸了吗?是爸爸没用,差一点儿被你娘给甩了。”
南柯与雁归楼对视一眼,诧异与无奈两种眼神在空中交汇,只得同时离开。
雪下个不停,车马行辕,前路艰辛。
三人带着九霄长住了下来。这一住就住了十多天,路才能通行。
而这十多日,南柯一直在追问一个问题,梅笑楼是否知她身份?
雁归楼自认没露出什么破绽,因而笃定道:“不可能,我的伪装,连皇帝和禁卫军首领都骗过了,没道理骗不过他。莫想太多,等送回了萧露荷的骨灰,你带萧儿先回归云城,我回家。保证将此人甩的干干净净。”
见她笃定,南柯那颗七上八下的心,也只好又假装安定了几分。
她的担心并非是没有道理,自从梅笑楼追上来,就将南柯与萧儿从雁归楼房间赶了出来。
不光要与雁归楼同榻而眠,还要每日让雁归楼从自己的臂弯中醒来。
美其名曰,小孩子嘛!难免胆小些,这样入梦会有踏实感。
他这状似开玩笑一般的借口,雁归楼却也无从反驳,因为在他身边确实很少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