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道:“宗主,梅公子是不是令您不安?弟子觉得他对您有非分之想。”
雁归楼看了看藏入颈间的凤雕玉坠道:“他构不成什么威胁,等萧露荷的骨灰交于萧家人手中后,这里的所有事情都会结束。”
自从发生了七夫人之事以后,雁归楼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一直以女装示人以梅姑娘自居。
人前不说话,人后在梅笑楼面前摆谱,实在令人琢磨不透。
今日街上之事,若被小楼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梅笑楼不敢想。
见他回来,雁归楼与他道:“回来了,打听清楚了吗?萧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梅笑楼半晌无语,见雁归楼欲再发问,才道:“小楼,对不起。”
雁归楼对这莫名的道歉,只感觉突兀道:“怎么,闯祸了?”
梅笑楼心说可不是闯祸了,可又不敢照实说,只得将刚刚打架之事说了一遍。
雁归楼听后不为所动道:“这些事以后就别再管了。”
雁归楼怎会不知走街卖艺的讨个生活也不容易,至于他们演了什么?左右伤不到自己,由他们去,若替他们强出头,事后他们的日子会更加不好过,何必呢?
梅笑楼却想着:江湖儿女向来遵从人争一口气,佛中一炷香,为几句话,杀身成仁的屡见不鲜,没想到小楼竟如此豁达,全然不在乎。
第二天,雁归楼与梅笑楼便去拜访萧家。
因为发生了当街殴打戏班的事,虽不知那人是什么来头,但想来大多是茶马帮红花集,青龙飞虎帮之余孽。
如今的雁归楼已经不是朝廷命官,也不想多惹是非,帮派已灭,若那些残余势力不再为恶,放他们一马也不是不行。
倘若再敢犯上作乱,地方府衙门收拾起来也不会太吃力。
考虑了这些,雁归楼只好继续委屈自己与梅笑楼扮成夫妻模样。
这一举动却让梅笑楼美到了心里,眼角眉梢都挂满了笑意。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梅笑楼道:“小楼,为什么不带九霄一块儿来?难道不想让萧家人见见这个甚是可怜的孩子?”
雁归楼道:“你看萧夫人,云县令是个负心汉,朝三暮四,这是萧露荷命中的劫数,可他们的婚姻并未得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出了问题后也得不到娘家庇佑,这也是硬伤。”
“以萧露荷的容貌就算不做那光风亮丽的县令夫人,也注定一生大富大贵,长命百岁。”
“造成了这样的后果,不是母家太过骄纵溺爱,就是太过薄情冷漠,这样的家庭不先弄清楚情况,我怎能让九霄踏足?”
叩响府门,来开门的是个中年汉子。
雁归楼自称是萧露荷身边侍女,奉主母之命前来拜会。
那小厮虽看着年长,却并不识得萧家大小姐其人,只说了句稍等就关门离去。
二人知那萧露荷离家十五载,这时突然打发人回来,母家自是多有警惕,也不在意。
在门外等了盏茶功夫,小厮再次回来,将两人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