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们又回了萧家?也不尽然,萧家遭过此难,当家人只剩下老实怕事的萧三爷。
量他也不敢再与寒冰掌同流合污,何况这样的萧家寒冰掌也不见得能看上。
翻过几座山岭,远远看见山谷中有一辆马车停在官道上,待走到近前,见车边有打斗过的痕迹。
梅笑楼上前用剑柄挑开车帘,顿觉欣喜若狂。
老天果然厚待他,车上竟是已经昏迷的雁归楼。
他依旧穿着袄裙,发髻高挽,双手双脚皆被牛筋绳捆绑着,眼睛蒙了一条黑带,不知是遇上了什么人,将人留在了这里。
梅笑楼赶紧上车探查,雁归楼全身高热,已经到了难以承受的温度,他忙将自己衣服脱下,披在小楼身上。
这时,远处传来了狼吼声,驾车的马也开始慌乱,四蹄踢踏,想要挣开缰绳逃走。
梅笑楼不会驾马车,只得将人抱出来,跃上自己的马背,迅速离去。
逃开几百米,渐渐拉开距离。见那拉车的马已经被无数野狼包围,而狼群外围一黑一红,两道身影齐齐向马车奔去。
梅笑楼不再停留,翻山越岭继续向前逃去。
身后那二人似乎是已经知道雁归楼被人带走了,本来敌对的两个人边打边纷纷向他追来。
那两人速度极快,梅笑楼马市上随便选来的马在他们面前毫不占优势。
眼见来人追的越来越近,他翻过一座山岭时,裹紧雁归楼,与他一同向山侧面的陡坡跑去,而那马匹则带着身后二人逃向远方。
跑着跑着,脚下一轻,竟是跌进了猎户设的陷阱里。
冻裂的浮土和着落雪,落了两人满身满脸。
雁归楼嘴唇惨白干裂,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梅笑楼赶紧抓起身旁落雪为他抿了抿,超高的温度马上让雪化进嘴里。雁归楼却并不吞咽。
梅笑楼知道那马拖延不了多长时间,赶紧抱起雁归楼跳出陷阱,含了几口雪,融化后,捏开雁归楼的香唇,强行将雪水给她渡进胃里,而后匆忙向山下走去。
那个黑衣黑面人定是寒冰掌无疑。可那红衣人又是谁,是个僧人,有了嵩山寺武僧的迫害,梅笑楼对僧人没什么好感,反正逃就对了。
小楼的血,小楼的武功,已经在江湖上炙手可热,若再加上前朝宝藏,怀里的人非被他们生吞活剥了不可。
唇上得了一丝清凉,雁归楼有了生机,开始断断续续的梦呓。
“想知道我师父是谁,做梦,你个藏头露尾的杂碎。”
片刻后又开始道:“滚开,离我远点。”
“哈哈哈!你中了我的催命毒药,以后再也无法使出寒冰掌了。”
“识相的放我走”
“三天”
“一样沦为废人,”
“哈哈哈,说你说谁?老光棍,认输”
“父亲,孩儿知错,以后再不敢了。”
雁归楼思绪混乱,语不成句,还时不时双脚踢蹬,不知陷入了一个怎样的梦境,梦里依旧不得安宁。
可那句父亲却扎进了梅笑楼的心。
小楼不是孤儿吗?他在叫谁父亲,还要认错。
雁归楼,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