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自己尽管年长了人家五岁,除了用下毒的下作手段毁了人家以外,还真没做出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与人家抗衡。
看看人家的对手都是些什么人?
乌察木全族、那塔罕王、西齐元帅、西齐国主。
而自己引以为傲的重骑铁甲军,竟在人家中毒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抹了个干干净净。
何况那时的云天音还有伤未愈,刚从与西齐元帅对战过的战场上下来。
若早考虑这些,君莫离还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脸面找人家寻仇?
君莫离越想越凄然,越想越觉委屈。
小时候在宫中!母妃不得势,被人排挤厌弃,被父皇冷落孤立。
甚至宫女太监都可以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比他更像个主子。
长大后有了师父,学了武艺,也建立了重骑铁甲军,可只在一夕之间被云天音抹杀。
他又回到了那个无人扶持,无人问津的岁月。
这次旬州水患,他冒死前去赈灾,解决了瘟疫,安置的灾民,抓出了朝中蛀虫,本可以顺藤摸瓜,整治一下吏治。
可是只因触及了三皇子党政的关系网,那么大的功绩,就被一句辛苦了,该歇歇了,随便打发出国了。
他不知道该怪谁,怪自己势力薄弱,怪父皇闭目塞听,还是怪云天音杀了他的恩师。
君莫离越想越气,喝酒喝的酩酊大醉,嘴里说着醉话:“雁归楼、云天音,你们都不要我,都嫌我无能。
雁归楼,你有什么好傲气的!你长的比我丑,年纪那么大,我堂堂皇子与你做朋友,你还弃如敝履。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一个乡野村夫,能与皇子同榻而眠,那可是你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
你说你对我拔了多少次刀,还有那恼人的无影蚕丝,你缠了我多少次脖子?”
说着打了个酒嗝又道:“你说你那练的是什么邪功?我看你就不是什么正道人士。
你说你一失踪就是一年多了,你死哪去了?
难道是坏事做多了,被人给灭了。来!过来说说,死哪了?本王去给你收尸。”
说完又是半壶酒仰头灌下,似是又清醒了几分,接着道:“不对,不对不对,小楼那么好的人,从不做坏事,怎么会被人杀了?”
说完又是一壶酒仰头灌下去,手指前方道:“还有你,云天音。你说你一个小孩子,不在家里招猫逗狗,声色犬马。
你说你去什么战场,杀什么人!你杀了我师父,毁了我军队,你说这笔账我该怎么跟你算,你自己说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我现在在朝中仅有的根基都被你拔了,你可满意了?
你就是个煞星,你出现的地方山河变色,血流成河。
你说你恶毒不恶毒?
你还敢瞧不起我!
你说你一个四处招蜂引蝶的倌哥儿,有什么权利瞧不起我。
我才放你离开半年,你说你招惹了多少烂桃花?
我西齐的先锋官死在你床上,那塔王子挪用半壁江山的财富来娶你。
你还让侗林抱了那么久?
我的随从怀抱温暖吧!胸膛结实吧!
早知道你这么能招惹桃花,我就不该放你走。
你说你脸上带着修罗印,身上带着我王府的哑奴印章,还四处招摇。我王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别让我抓到你,抓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二天,君莫离宿醉到中午才醒过来,醒过来竟觉得身心舒畅。
还没起身,觉得身体有了异状。
望着这一床被褥,手足无措,不自觉脸红了,十七岁了,这是他人生里第一次梦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