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嫣刚跪在算盘上那么久,早已经站不起来,即便是被人扶着也是屈着腿的,她此时看着清落,问道:“你还想要干什么?”
“我就是想来提醒你一声,让你莫要忘了。”清落说着靠近她的耳边,“我没有失忆,我什么都记得,你是如何欺负我的,你又是如何设计我与林子川跳崖的,我都记得。
沈以嫣听了她的话开始惊慌,指着她道:“果然,你一直都在骗人,你根本就没有忘,你什么都记得!”
一旁的沈以文看着不忍,想要劝她,不等她开口,便听得沈以嫣道:“现在你也要向着她了是吗?你也要帮着她害我是吗?她根本就没有失忆,她什么都记得,她骗了所有人,以文,你还要帮她吗?”
沈以文默不作答,孟夫人此时从里面走了出来,道:“我们走。”语气没有波澜,看着清落的目光中也不知道是带着什么色彩,清落想,应该是恨意吧。
沈以文也回头看了清落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最后跟在孟夫人身后离开了。
清落回过头,方才还拥挤的房间里,现在就只剩下了沈杭儒一个人,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站在灯火深处。他可以为她求情,为她申辩,也可以在事情过后来质问她。
清落以为他会问她原委,实际上并没有。
沈杭儒对清落说了一句她这一生都能记得的话:“委屈你了。”
他说的真切、诚恳,说得清落就真的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一样。
清落听了他的话,只静静地靠了过去,沈杭儒也依着她,将她揽进怀中,这个怀抱让她觉得安心。
不过清落又很快就从沈杭儒的话中抽离出来了,她冷静向沈杭儒道:“时候不早了,大哥也该回去了。”
沈杭儒微微低下了头,没有说话,也能够胸腔发音,“嗯”了一声,腿却没有动,良久,他才道:“你要小心照顾好自己。”
“好。”清落回道,经历方才一遭,她已经没有心思再与沈杭儒多说话了。
沈杭儒离开以后,清落才取出一张纸对忆荷道:“明日你将这张纸给邢大夫送过去。”
“小姐这是?”忆荷疑惑地看向清落,今日未给老爷送烟瓶中的药材,她已经明白了,也知道了其中好处,这会儿却又要将方子送给他人。
“你给他他自然会明白。”清落浅笑道,这可是他在她这儿求了许久未得的方子,这次给了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