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关靖在脑海里面无数次的想象过，她变老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子？鸡皮鹤发，瘦小，矮矬，杵着一根拐棍，走路1717的。满身的老年斑，黑褐色的，黄褐色的，棕色的，各种形状。那时候她的眼睛应该是浑浊的，泛着黄色，显示她快要油尽灯枯，头发稀疏的，光秃秃的头皮已经光亮的，没有了毛孔。

他想象着，即便是那时候，她也应该会把那几根稀疏的白色的头发，梳理的平平整整，往后面扎成一个很小的发团。

她瘦小的骨架上面，披着一层已经没有了任何营养的干皮，能够看得到人体骨骼。也许，最丑不过也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太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太太。

不就是小时候经常在公园里面看着那些坐在花坛旁边的几个小老太太约在一起聊天的样子嘛。自己有一天也会老啊，就像那些公园里面下象棋，晒太阳，喝茶的小老头一样。

自己虽然现在很帅，可是有一天，还是会那样子的。这是他所幻想的她最丑的样子。

今天，他第一次看见了她老去的样子。她的皮肤依然富有弹性，只是没有一丝血色，苍白。目光还是一样的那么清澈而明亮，只是少了那么一丝灵动。她乌黑的青丝，依旧还是那么垂顺亮泽，只是似乎被抽去了所有的黑色，变成了一片白。他看着她头上的白，逐渐变得透明，可是还是那么依然如水中荇藻一般，轻轻地飘荡着，在明净的水面，显得那么的柔顺。

即便是老了，依旧还是那么美，美得那么惊心动魄。

徐轻灵看着他这样看着自己，微微眨了眨眼，嘴角含着笑。

南关靖这时候注意到她的嘴唇，还是那么饱满润泽，天然的粉色。即便是那粉色在褪去，却还是依旧很饱满，变成了透明的水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