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飞道:“无规矩不成方圆,父亲从小就这么教导我!您不动杯,小侄怎好先来呢?”
这时,可能是室内有炭炉的原因,白知府光洁的额头之上,竟然浸出了滴滴细小的汗珠。目光也涣散了许多,他开口道:“贤侄到来之前,我已经用过不少茶了,再用的话,可就要失眠了!还是贤侄你自己用吧!”
柳叶飞道:“这可是难得的御茶呀!您怎么舍得不用呢?难道您怕这茶里有毒吗?”
白知府道:“这茶怎么会有毒呢?贤侄真会开玩笑!”
半晌未开口的海棠,这时说话了,“白知府,既然茶里没毒,你喝一杯又有什么关系呢?”
此时的白知府已经是汗如雨下了,他小声地嘀咕道:“我真的喝不下去了,你们就别让我喝了!好不好!”
柳叶飞放下茶碗,一抚肋下的宝剑,语气坚决地道:“我已经知道茶里有毒了,你就从实招来吧!”
白知府瞧着柳叶飞无奈地道:“我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你还是别问了!”
柳叶飞道:“此话怎讲?”
白知府边擦汗边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肯定是要报的,我是知情者,也是参与者,人虽然不是我亲手杀的,但我也罪责难逃,再加上贾师爷的一条命,我死有余辜,但我的家人不知道内情,望柳公子网开一面吧!我一人做事一人担!”说完端起眼前的茶碗一饮而尽,既而又将柳叶飞那碗和海棠那碗,都喝了下去。
柳叶飞想拦也拦不住了,他急切地追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是什么?谁是幕后的主使?”
白知府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目光迷蒙,不在说话了。
柳叶飞看着既生气,又可怜他,已经年过半百的人了,竟然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难道不是一件十分可悲的事吗?
知道他不会再说什么了,柳叶飞把那包茶叶包好,放入锦匣之内,瞧了瞧已经处在弥留之际的白知府,回头对海棠说道:“我们走吧!”
两人轻轻地走出书房,带上门,顺着原路来到墙外。然后又踏着夜色走过长街,翻过城墙,各自找到了自己的马匹,打马扬鞭,返回到藏剑山庄,安顿好马匹,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柳叶飞刚起来,海棠便来找他了。
海棠俏丽的脸蛋之上,满是憔悴之色,显然一夜没有休息好,其实柳叶飞也是如此。
见面之后,海棠开门见山地道:“柳哥哥,我想了一夜,我认为我父王没有害你父亲的理由,你父亲是名满天下的大侠,威震武林,所以父王才将宝图之一,放在柳大侠这里,你想他怎么会反过头来要害柳大侠呢?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再有,父王正身患重病,根本无暇来做这样的事!你说,我说得有道理嘛?”
柳叶飞想了想道:“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圣上不可能做这些事,但那个幕后的人也一定在皇宫之内,不然那御茶,还有那个侯公公怎么解释?”
海棠道:“那柳哥哥,你打算怎么做?”
柳叶飞斩钉截铁地道:“我要进京都,入皇宫,追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