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道君,你昨夜不是接触到那个层次了?!”昨夜差点这下“天师敕令”把矛头引向龙虎山,幸好被他一举破坏。
“你是说昨夜那些钓钩?”老赵恍然大悟道,“既然那帮龟鼋子都已经上天了,那就别参合人间的事了。”
老赵轻描淡写地说道。
“归元子?龟。。。鼋子!”张歆玄心中一凉,马上抬头看看天空,却发现天空却是一片晴朗。
“对,就是王八蛋。”老赵剑仙毫不客气地说道。
不同于九江城的晴朗,此刻的临安下起了朦胧细雨。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对坐于酒阁高楼暗河大家长面前的赤王萧羽,拨弄了一块这苏暮雨应该喜欢的西湖醋鱼,笑道,“苏先生,孤的弟弟那个野爹,还真会挑地方。”
一头顺滑辫子,身着大红袍的苏昌河,拱手说道:“昌河惶恐,这些可是昌河能听得的?”
“无妨,孤将苏先生看做自己人。”赤王放罢筷子,“走吧,陪孤游一轮西湖?”
“这?”苏昌河有些想拒绝。
“已经给先生准备了两年份的忘忧。”赤王起身说道,两个身影也跟着赤王而动。
“昌河,恭敬不如从命。”苏昌河说道。
断桥旁,苏昌河任由细雨滴落,陪同着这有冥侯打伞,一点红护卫的赤王,在湖畔散步而行。
“这临安真是美不胜收。”伞下的赤王笑道,“即使烟雨朦胧,也如此秀色可餐。怪不得有暖风熏得游人醉的说法。”
“殿下说的是极。”苏昌河回应道。
“苏先生,孤邀你同游。为的就是有个能说话的人陪同。而不是我身后这两个只懂听命,不懂山水风月的。”赤王有些不悦道,“你要是如此奉承孤,与孤身后这两个何异?”
“哈哈哈,也实在是,昌河不懂山水之情,难以对应赤王。”苏昌河微笑道。
“算了,不说这个了。”赤王止步,说道,“姑苏城外寒山寺,可谁又知道,这临安湖畔有个寒水寺。”
苏昌河抬头,看到一座破旧的寺庙,牌匾上书写了寒水寺三字。
庙门口还有一个魁梧的僧人在细雨微风中,于庙门前打扫。
“阿弥陀佛。”僧人感知到有人来了,便停扫行礼道,“贫僧无禅,是寒水寺主持,四位施主这是要进香还是求佛?”
“无禅大师。”赤王也回了一礼,我们只不过随意游玩一下这名扬天下的西湖罢了。
“阿弥陀佛。”无禅又念了一句。
“不过,大师,隔壁云隐寺可是香火鼎盛,主持方丈都难得见上一面。怎么你们寒水寺。。。”赤王点到为止。
“阿弥陀佛,僧游云隐寺,寺隐云游僧。贫僧这寒水寺,自从先师坐化之后,没了那可让人忘忧的他心通。便比不上这有历史典故的云隐寺了。”无禅将扫把斜依墙角,双手合十道,“不过这寺本来应该是我和我师弟一同主持,不过我那师弟还未归来。这寒水寺内,知客,火工,主持等都只有贫僧一人。”
“哈哈哈,大师也算有趣。”赤王被逗笑了一场,“不知大师你这师弟有什么法号,若是孤。。估摸着在外面遇到,也好帮你催他回家。”
无禅看着眼前这锦衣华服的少年,眉宇间似乎有些师弟的英气,不禁顿了一下。
“怎么,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赤王又问道。
“阿弥陀佛,没有,没有。那贫僧先在此刻谢过檀越了。”无禅说道,“贫僧那师弟,法号无心。”
“咚。”
赤王内心仿佛被鼓锤了一下,可脸上依旧保持着儒雅的笑容。
“好,我碰上了,一定劝他早日回家。”赤王微笑说道。
“来人!”赤王一声令下,撑着伞的冥侯上前。
“这位。。。”无禅好像对冥侯有些印象,似乎在哪里见过,“莫不是那美人庄里。。。”
“我要给寒水寺捐香火。”赤王打断了无禅的回忆。
冥侯掏出一个荷包,递给赤王。赤王接过,从中选了一锭足两的金锭,给那无禅道:“大师,算是我捐给寺庙的。”
“阿弥陀佛,施主慷慨!”无禅双手合十道,“实在是太多啦。”
“应该的。”赤王硬着塞过金锭,无禅只好无奈接下。
“走了。”赤王下令道。
“施主等等。”无禅叫住了要离开的赤王。
“怎么了?”赤王好奇问道。
“贫僧观察这二位,是否关节有些痴呆僵硬?是否需要贫僧。。。”无禅斟酌了一下。
“不必了。”赤王说道,“我这两个仆从,老毛病了。我看着也不像缺银子的人吧。”
“他们曾经受了伤,我找了最好医生给他们看,勉强才救回来,之后便落下病根。”赤王笑道,“也感谢大师你的关怀。”
“阿弥陀佛。”无禅不再言语,目送四人离开寒水寺,继续西湖游玩。
“殿下,那僧人。”一直沉默的苏昌河突然发言道。
“看来是孤那弟弟的师兄没错了。”赤王沉吟了一下说道。
离开寒水寺,三四里之外,有一处得天独厚的平地,直面西湖水,风光尽收眼底。
如果在此地结一草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当是何等惬意。
“苏先生,觉得此处如何?”赤王有些感慨说道。
“美不胜收。”苏昌河道,“若我不是生在暗河,那必定会期待死于此处。”
“那可不行。”江南烟雨,那站在湖畔,打伞的冥侯,与戴着斗笠,一身黑衣包裹得只露双眼的中原一点红并肩而立的赤王身影仿佛缥缈了起来。
“此地是我母妃逃出天启之时的住所,孤舍不得他人破坏。苏先生还是另寻他处下葬的好。”赤王说道,刻意没提与宣妃在此生活的那人。
“原来如此。”苏昌河回忆起当年,将叶鼎之围逼之时,他为何要一路狂奔到寒水寺,原来在这寒水寺的附近,是他度过最幸福时光的地方。
“不知赤王来此地为何?”苏昌河问道,“总该不会是睹物思人吧?”
赤王撇了苏昌河一眼,吩咐道:“一点红,去,把东西打捞上来。”
悄无声息的一剑,薄如蝉翼,细若游丝。
由一点红递出,顿时,二人面前的西湖水,被一剑切开。
而水底淤泥之中,似乎有东西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