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声,雷无桀经脉内的功力暴涨,筋脉膨胀肌肉坟起,不住扩张的丹田让小雷爷疼痛不堪,意识逐渐模糊,再也看不清雷梦杀的面容。
“谢谢你,老爹。”雷无桀强打起精神,适应这一次膨胀带来的痛苦,这是父亲留给他的,不能就这样迷迷糊糊过去。
接收这一份馈赠,引来不小的震动。
楼外,天色已暗,四周灯笼已经点燃。
李寒衣似乎心有所感,望向在抖动中第三楼。
“小仙女,怎么了?”小赵剑仙关切问自家媳妇。
李寒衣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那种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一队暗河杀手悄悄摸到了这天下第一楼周围。
“撤吧。”叼着草茎,在白王府失利了的谢旧城,对着另一名暗河弟子说道。
“这,还未战,先露怯,可不是我们暗河的作风。”那名还有神智的暗河杀手说道,“谢旧城,我们身后还有二十多件工具。”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那翠色道袍的是谁。”谢旧城低声说道,“要露怯,也是大家长先露的怯!”
“那是谁?”没有眼力见的暗河卒子追问道。
“道剑仙,赵玉真。”谢旧城默默说道,“大家长自安南回来之后便说了,碰上赵玉真,可转头离开,不必再理会任务是否得以完成。你要是真的跟他动起手来,说不定那二十多具工具包括你连一息都撑不住,更不用说国师与儒剑仙都在旁边。”
“他便是赵玉真?”暗河卒子大吃一惊,“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谢旧城扛着刀摇了摇头,“我们撤吧,这个距离,赵玉真不刻意,便不会注意到我们。”
“好好好!立马撤。”刚刚还觉得自己身后有人,信心十足的暗河弟子,立马听劝地原地掉头。
谢旧城远远地担忧地往天下第一楼的方向望了一眼,赵玉真也撇头看向他藏匿的方向。
谢旧城心中大为震惊,随之借着夜色掉头遁走。
“玉郎,怎么了?”李寒衣轻声问道。
“没什么。”赵玉真收回目光,调笑道,“国师,这天子脚下,鼠类也略微猖獗啊。”
“嗯。。。”国师听出了小赵剑仙话里有话,只能抚须缓解尴尬。
“那,赵兄觉得。。。”宁采臣问道。
“他还未犯,不好抓啊。”老赵为难地说道,“真是难搞哦。”
楼内三层。
李凡松已经到达龙湫下的深潭,他收起蚍蜉与青萍,看着浮在深潭上千疮百孔逐渐消散的两团虚妄,说道:“我和余师弟年幼之时,一同以晨钟暮鼓问剑师父,师父仅仅是用一根手指便可将我们师兄弟二人打败。你那么弱,也配冒充我师父?”
“儒剑仙师父说过,儒家圣人有言: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李凡松继续说道,“可你们一个冒充我的师父,一个冒充我的师弟,我很生气,很难原谅你们。”
雷梦杀离开的同时,龙湫下的深潭也随之消失。
“凡松兄弟!”小雷爷终于找到了失散的同伴。
“雷兄弟。”李凡松也欣慰,看到了没事的雷无桀。
“看来你也闯过了这第三层的关卡啊。”小雷爷环顾四周。
这第三层空旷却有些许如月夜清辉的明亮,二人面前正对着的一处墙壁上挂了一幅黄冠道人的画像,画像下一个香台,台上紫铜香炉内燃起一炷香,香台下左右各设置了一个坐垫。
身后,是通往二楼的阶梯。
“看得出来,你受益匪浅啊。”小雷爷感受到了李凡松的精神状态极为饱满,境界也在趋向一种突破后的稳定。
“雷兄弟你也应该是得到了不差的机缘。”李凡松笑道。
“嘿嘿。”小雷爷傻笑了一声。
“这大概又是钦天监的哪位国师。”李凡松走近画像看了一眼。
“楼内无人风扫地,层中少灯月照明。”小雷爷将黄冠道人画像左右的楹联念了出来。
二人才发现,这第三层处天花板上,有一个仪器仿佛能收集月光转化成照明三楼的光亮,所以这一层才显得如此明亮。
“凡松兄弟,这怎么说?”小雷爷看向李凡松,希望他能找到突破口。
李凡松沉吟片刻,道:“估计要借助天花板上那个仪器,将月光汇聚照射在这黄冠道人的画像上,便能打开通往第四层的楼梯大门。”
李凡松给出了他的解题思路。
“那我们。。。继续登楼?”小雷爷看了看天花板镜子一般的仪器问道。
李凡松摇了摇头,道:“不了,我已经收获颇丰,需要消化一番,继续登楼于我无益。雷兄若是想一探究竟,可以自行登楼,我在这里等你便是。”
“我觉得还是算了,我也需要消化一番。”小雷爷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了!我们都在这里了,萧瑟那个老鬼呢?”
“对啊,怎么没见到萧瑟兄弟?”李凡松同样疑惑道。
“他是我们中境界最差的,该不会是没登上来吧。”雷无桀哈哈一笑。
“不清楚,或许已经登顶了也说不定。”李凡松但是对萧瑟极为乐观看好。
“那我们下楼吧,如果他登顶了,我们在楼下一样可以等他。如果他没登上,那正好跟他一起出去。”小雷爷笑道。
“好。”李凡松点了点头,二人一同走下了楼梯。
二楼的明亮程度与三楼不同,一下到了二楼,李凡松不得不请出光源照明。
“你们怎么那么久啊。”萧瑟的声音幽幽传来,“我从白天等你们到天黑。”
看着在李风连面前盘腿而坐的萧瑟,小雷爷嘲笑道:“老鬼,原来你没能登上第三层啊。”
“上了,感觉不太好,又下来了。”萧瑟幽幽说道。
“不对,萧瑟兄弟,这二层一直都这般昏暗,你是如何辨认白天黑夜的?”李凡松问道。
“我无聊的时候,会在心中计算时间。”萧瑟说道,“比滴漏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