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同时消灭全城的蛊虫!”华锦跌坐在地面上,“否则只要遗漏一只,这蛊虫便能自行分裂。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永远都除不尽。”
华锦才明白,夜鸦那句本不是凡间之术,凡间怎会有解。
夜鸦在一堆干柴里点燃了火,却无法控制它。
“不!一定还有救!”玄灵起身说道,“天衍五十,大道四九,人遁其一!还有救!”
“不可能的,蛊毒流出不知多久了,兴许遍布了天启每一个角落。这无疑是大海捞针!没人可以如此精确找到每一个毒虫!”华锦绝望,精气神好像都被抽掉,肉眼可见地颓下。
“王道兄,国师在运转护国大阵的吧!”谢君豪问了一句王一行。
王一行闭目感应,片刻道:“还在运转,若非国师这番,以这种攻势,今夜恐怕天启便会失守。”
“国师会不会有好办法。”谢君豪闷声问道。
“兴许!师弟会有!”王一行也着重说道,人在无能为力的时候总会想要找一座靠山来替自己兜底。
“对!小师叔!”玄灵兴奋道,“国师不一定能有办法,但国师和小师叔一起的话!”
“你小师叔是?”沐春风将沈希夺的双目合上,问道。
“青城山赵玉真!”玄灵有些自豪地说道。
华锦精神一振,道:“没错!还有很多人都在努力,我们还没输!”
“那么,王道兄,你们青城山的便去找这位道君,我护送药王谷的神医华锦到钦天监。”谢君豪思考了片刻便说道。
城西,无数暗河卒子在往民居民宅上浇桐油,梳着大辫子将双手都背在后背,看着如蚁动忙碌的暗河众,一言不发。
天启四处起火,趁火打劫,烧杀劫掠,与这暗河不无关系。
剑光划过,耀眼夺目闪了暗河的大家长眼睛一瞬,让他下意识眯上了眼。
所有操作搬运桐油的暗河卒子手腕都被划了一道。
“赤水余理。”苏昌河睁开眼睛,猜到来人。
若是如同凡人,手腕被剑划过,定然会吃痛下意识丢开手中物什。可这帮暗河卒子明显已经非人,余理太阿剑光,径直将他们的手腕斩下,他们手中桐油木桶皆摔砸在地。
“苏昌河。”身上雨伞像是承受不住怒意爆裂开,除去被大明朱雀斩断的阎罗,十七剑环绕,手持一柄碎片组成的长虹,苏暮雨忧郁却隐隐有着怒意地平淡说道,“都在暗河之时,我认为你能把暗河带向光明,所以从未想过主动和你交手。”
“哦?你被我的阎魔掌所伤,好了?”苏昌河淡淡反问道。
苏暮雨却是不回答。
苏幕遮却是插嘴了:“是啊,昌河大侄子,回头是岸。”
“红衣鬼!自从他开始把暗河的人做成药人,在临安设计杀死你们两个的时候,他就回不了头了。”余理冷冷说道,声音撞击在面上的半截面具更显怪异。
“我知道,我知道。”苏幕遮心情低落。
“看看这四周暗河不人不鬼的东西。”余理冷冷道,“莫要在此处插科打诨。”
“不错,有这种觉悟,有资格当上大家长。”苏昌河赞叹了一句,“早知道在无剑城我就该一掌杀了你。”
“可惜你野心大,贪图以我为棋,谋求整座青城,认为策反我去刺杀赵道君可行。”余理冷冷说道。
“哈哈。”苏昌河诡异大笑,“你不觉得,一个叛徒重新投回师门,跪地认错之时突然暴起,一剑弑师。这样的戏剧很有画面,能流传千古吗?”
“当你做出那个把暗河弟子改造为药人决定的时候。就应该猜到会有今日,你我,赤水与暗河,只能有一个存活。”苏暮雨冷冷说道,十七把剑往四面八方各个角度飞去,瞬间戳爆那些暗河药人卒子的头颅。
黑色腥臭的血液裹着发结的脑浆流了一地。
“我们本就是寄生在黑暗中的鬼,没有所谓的准则,我以为你能跨越这种低端的纠结,与我携手创造暗河的未来。”苏昌河如同邪教一般地蛊惑。
“所以,是你葬送了暗河。”苏暮雨持剑,带着他身上残留的暗河怒意,向苏昌河冲去,长虹一剑挥出直逼苏昌河。
苏昌河却只是平淡地推出右手,而那右手上盈起深绿色的骷髅头。
碎片组成的长虹被一掌阎魔从中打碎,他轻蔑笑道:“我一直比你强,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废话真多。”苏暮雨冷冷说道,被打碎中段的细剑,失去了中段,那剑尖依旧顺着原轨迹运行,直切苏昌河脑袋。
苏昌河一撇头,往后一扯步,堪堪躲过。
被阎魔掌打散了的碎片,重新再在苏暮雨手中组合成了长虹细剑。
苏昌河立马意识到:“难怪这把剑碎成这样你还舍不得丢弃,原来是为了防我的阎魔掌。”
碎片化的长虹细剑可以在苏暮雨内力下化作各种形状,进行无死角的攻击,大大减少了被苏昌河阎魔掌击中的风险。
“暗河本来就被我们重构了一次。”苏昌河摇了摇头,“你们这赤水。。。”
“就像当年覆灭他们一样,覆灭你!”苏暮雨冷冷说道,将长虹挥洒,细小的碎片如同暗器一样泼向苏昌河。
苏昌河脸色阴鸷,为了躲避这一轮碎剑,不由分说跃上半空,对着苏暮雨天灵就是一掌压下。
十七把剑同时在苏暮雨头顶,汇聚成一个伞盖。将那压下的绿色骷髅鬼头拦截。
伞盖被砸得往中间凹陷,苏昌河露出冰冷的笑意:“你的十八剑阵,也不过如此。”
一剑破空,如鹰击长空,锥往苏昌河头颅而来。
苏昌河被迫放开掌下的苏暮雨,翻身躲过,那一道剑气还是将他的脸庞划伤。
苏暮雨顶着那一掌的压力,体内气息翻涌。
太阿剑回到余理手中,苏昌河伸出两指,摸在脸颊的伤口上,手指沾上了血迹。
“你们,一个废物。”苏昌河看了一眼苏幕遮,又看向余理和苏暮雨,“一个乳臭未干,一个尚未痊愈。也想拿下我?”
“你什么意思?”苏幕遮怒道。
“苏昌河!今夜,我与两位师父并肩作战。”余理冷冷说道,“你,今晚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