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曦对自己的修道天赋很有信心,以后的路还长,谁能走的最远,笑的最开心,犹未可知。
“咦?”
他正这样想着,突然神色一怔,脸色变得极度难看起来,声音略有些颤抖的问道。
“青衣小姐姐,我怎么听你的描述,感觉这稷下学宫,是一个亮堂堂的正道仙门?”
他眼皮不由的跳动了一下,感到这剧本似乎不太对劲……
青衣女子瞥了眼曹曦,声音清脆,很肯定的道:“那是自然,那可是至圣山,天底下一等一的正道,比这太阳光,还要亮堂堂的多了。”
“怎么可能?”
曹曦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就算是正道,也不可能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真的正确,光明当中难道就没有一点黑暗?”
青衣女子叹了一口气,幽声道:“小书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至圣山真的已经是如今天底下,行事最正派的仙门了。
稷下学宫从古至今,就是天下规矩的制定者,自身不正,何以正天下?”
曹曦闻言,不禁嘴角有些苦涩,问道:“那我家先生为什么会被逐出稷下学宫?”
在他的记忆中,那个两鬓斑白,性格斑白的落魄读书人,除了爱喝酒以外,怎么可能会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被所有人唾弃。
青衣女子抿了抿嘴道:“小书生,关于你家先生这件事,的确是他自己做错了,因为他偷走了至圣山的一件东西。”
“不可能,我家先生,不可能行如此卑劣之事!”曹曦立刻出言反对,心中感到了一种愤怒。
先生纵然落魄,也是君子,怎会做宵小之辈才做的事情……
青衣女子嗤笑了一声,不屑道:“天底下,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是修道者就想证道,是妖魔就想吃人,谁能一直大公无私,干干净净下去?”
“世人皆知,曹献之在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偷走了儒圣留下来了一件被称为禁忌的东西,最终引发了稷下学宫的雷霆震怒。
这是铁定的事实,谁也无法反驳!”
先生,竟然偷走了儒圣留下来的东西……
怎会如此,我家先生是一个反派……
曹曦沉默了半晌,最终苦笑道:“青衣小姐姐,你能仔细讲一讲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吗?我还是想要听一听。”
青衣女子闻言,便又陷入了回忆。
良久之后,她忽然抬头,看向远方,开口道。
“曹献之,很固执很固执,他曾经是一个真正的读书人。”
“你是他的学生,你想知道他这一生,唯一一件做错了的事情,我可以讲给你听。”
“但是,这得等你到了蜀皇城之后,我才会讲给你听,这段时间之内,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万一,你家先生真的犯了一种十恶不赦的错误,你该怎么做?”
曹曦闻言,点了点头:“好,在去蜀皇城的路上,我会好好想一想这件事情的!”
如果,我最亲近的长辈,他是一个恶人,我该怎么办呢……
曹曦这样想着,深吸了一口气,迈动着沉重的步伐,开始在白露城中,寻找夜晚的住宿之处了。
“呼~”
气海中,青衣女子叹了一口气,托着腮帮,凝视着远方。
她又陷入了那漫长久远的回忆之中去了。
良久之后。
青衣女子忽的扑闪了一下琉璃般的大眼睛,歪着完美无瑕的脸颊,自语自语道。
“曹献之,这个可恶的读书人,和我还颇有一段渊源呢。”
“小书生,抵达蜀皇城后,当我说出这个故事的前因后果时,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到时候,希望你不会被这个故事……吓死……”
青衣女子的语气变得冰冷起来,苍青色的眼眸当中,也没了一丝的人类情感。
……
大日渐渐落下地平线,昏黄的日光散在地面上,如同铺就了一层金色的锦缎。
此刻。
白露城外渡口。
“哗哗~”
足有数百米宽的白露江,浩浩汤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不停息的流淌着。
正如这人世间,不管人做了什么,时间总是在无时无刻的流淌着,会抹平所有的棱角。
就在这时。
白露江面上。
“隆隆!”
一艘巨大的楼船,足有十丈高,船体上上闪着符篆的神光,破开了江水,如同一只远古的巨兽从远处踏浪而来。
浑浊的江水自船下裂开,一分为二,翻卷着涌向两旁。
“是白露号!”
“符篆宝船终于到白露城了。”
岸边聚集的人群,纷纷惊呼,朝着这艘巨大渡船围绕过来。
“隆隆~”
巨大的符篆楼船,带着轰鸣之声,盖过所有人的惊呼声,渐渐驶了过来。
不一会儿。
通向蜀皇城的符篆渡船,在白露城靠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