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日,杜尚正如往常一般,在训练军士,忽然任岩自营外快步跑来,见到杜尚后,气喘吁吁地说道:“杜屯长,钟离将军传你,有紧急军情。”
“好!我们走!”
没过多久,所有屯长都聚集到了中军大帐,钟离宣此刻心中乱成一团,他万分悲痛的宣布道:“诸位,前线兵败,左右中郎将所率领的主力军队被波才击退,现被困于长社,粮草短缺,这是军令,你们都看看吧!”
军令互相传阅完毕后,帐中一片寂静,各个面色忧愁,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一个有去无回的任务,就算把城里兵马搬空也没人能够突破黄巾贼的封锁!
钟离宣看着那一个个头都不敢抬的军官,他也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有心无力的说到:“我明白此次运粮很危险,若是没人愿意前往,那我等也只能对不起长社的将士了。”
听的此言,军官们非但没有埋怨钟离宣见死不救,反而暗自松了一口气,这种命令分明是让他们去送死嘛。就在大家准备各自回营之时,一个充满力量的声音响起:“将军,末将愿往长社运粮。”
声音宏亮,语气能够听出他坚定的信念,所有人同时转向声音的源头,竟然是刚来的屯长杜尚,心中不禁感叹,好一个霸气冲天的少年!
见有人接下这送死的活,钟离宣喜出望外,只要有人去,他就没有抗命,到时候也追究不了他的责任,毫不犹豫的答应道:“好!这次任务便交给杜屯长,你们都散了吧,我与杜屯长交代一下情况!”
“诺,我等告退!”回营的时候众将领深深看了杜尚一眼,有人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以示鼓励!
“杜屯长,你此行还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办到,一定满足你!”
“将军,运粮事关整个颍川全局,路上又要穿过数万黄巾贼的营寨!仅我屯里百十号人恐怕兵力不足,万一遭遇黄巾贼,恐怕难以将粮草安全送到中郎将那里,我想向钟离将军要些士卒,否则难保此行能够顺利!”
钟离宣站在地图前发呆,面色复杂地叹息道:“你知道我的职责是要守卫这新郑城,可现在我守城的军队连带上新招募的乡勇一共才千余人,城防空虚啊,到处都在找我要兵,我是实在难以多给你兵马了!”
杜尚听得心灰意冷,若是皇甫嵩的主力战败,死的岂止你这千余人,他加重语气怒吼道:“将军,一旦长社失守,首当其冲的便是新郑,届时数万黄巾贼攻城,难道将军你想凭着这千余人对抗吗?”
“这....!”钟离宣一时语塞,无奈的答应了:“我从自己的亲卫里拨四十人给你,他们都是军中锐士,足可以一当十!”
“将军,我至少需要一屯的援军才够!”
“绝对不行,各屯都有他们的值守!”
二人僵持片刻,杜尚只得无奈接受,“既然如此,那四十人必须由我亲自挑选!”
“好,你拿着我的兵符去亲卫营挑人吧,届时兵符也不必来还了,等你将万事准备妥当,直接去长社吧!”钟离宣从腰间取下兵符交给杜尚,临别时,还说了一番鼓励的话:“你回去好好准备,若此事能成,军职或许能够赶上我!”
谁都知道这是一条必死之途,但如果能成功,却也是大功一件。
待杜尚走出军帐后,钟离宣自言自语地叹息道:“这几日观他练兵颇有章法,此子日后必成大器,若是可以选择,我绝不会让他去的。唉!可惜了。”
新郑是距离长社最近的大城,相距不过五十里,急行军的话一天便能到达,不过这次要推着满满的粮车,还得一路防备这黄巾贼的袭击,所以顺利的话也要走上两天才能到达。
........
当天深夜,新郑城的南门楼下,屯佐马平轻声禀报道:“屯长,一切皆已经准备妥当了,随时可以出发!”
杜尚面无表情,抬头仰望着星空,只见皓月高悬,铺开了一地的银华,他朗声令道:“打开城门,全速赶往长社!”
“领命!”
为了防止运粮队被黄巾贼发现,杜尚准备昼伏夜出,趁着夜色迅速离开新郑,可是今晚的月光太亮了,即使他们这般小心翼翼,依旧有可能被黄巾细作发现,整个计划因此暴露!
果不其然,就在运粮队推着粮车离开新郑后不久,黄巾军安插在城外中的探子便悄悄尾随上了他们!
把情况彻底探查清楚之后,孤寂无声的黑夜中,斥候骑马向黄巾军大营的方向奔去,新郑守军开始向长社运粮,这条情报很有价值,意味着长社守军粮草将尽,破城之日已然不远了,他要立刻通知渠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