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就跟上次一样,整个人都被抽干了力气。
“你……阴险!”季寒羽气得呕血,却不能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伶走到陶月儿面前,怒气冲冲的看着她。
花伶的眼神里迸发出的怒意,比看自己时还要多百倍。季寒羽甚至有点怀疑,难道花伶想杀了陶月儿不成?
陶月儿还是第一次见到花伶这样生气,她瑟缩着,苍白地辩解:“我、我不是要离家出走,我只是心情不好,出来散散心……”
“散心?”花伶眯起眼,伸出手掌,高抬起。
陶月儿下意识一躲,做了个害怕的姿势,却不想他只是伸出手,扯掉了她额间的抹额。
看着陶月儿白皙的面上陡然出现的“盗”字刺青,花伶在心痛之余,更多的是愤怒。
而陶月儿则格外的羞耻。
她就是无法用这副尊容面对花伶,才不想回家,但现在,不仅被他看到了,还连累他找了自己一整晚。
他一定很生气吧?
他肯定不想要她了……
陶月儿正难过着,花伶一把牵起陶月儿的手腕,将她带至溪水边。
花伶朗声道:“与其遮遮掩掩,不如直面它。记住这一刻的屈辱,它能使你强大!逃避不是办法,迎难而上才是本事!你不能再软弱下去了!”
陶月儿眼眶再次通红,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一颗接一颗,落在水中。她不说话,任由花伶怒瞪着自己。
她还不够努力吗?
她还要怎么坚强呢?
“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季寒羽在一旁看着,很想帮助陶月儿,但喉咙里只能发出软弱而细小的声音:“陶月儿才刚出狱!她是受害者!”
“所以呢?”花伶冷冷道:“像呵护婴儿一样去呵护她,就是为她好吗?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动不动就觉得天塌下来了,活着没有意义,少有些许风吹草动就只会寻死!你愿意看到一个只会寻死的她吗?”
花伶说完,放下陶月儿的衣领,陶月儿整个人无力地跌在地上。
她呆呆地望着花伶,在满月的银白光芒下,花伶的眼睛里只有愤怒。
无垠夜空洒满星星,这一刻,她更觉得自己渺小而无足轻重了。
就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看不起自己,她可真是太失败了……
就在这时,陶月儿突然注意到花伶的双脚——他的脚上只有一只鞋,光着的那只脚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痕,流血的伤口上甚至还占满了泥土。
“花、花伶,你的脚怎么了?”陶月儿倏尔抬头,停止了哭泣,心中的疼痛瞬间比刚才还要多:“您为了找我,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花伶不说话,冷眼看她。算是默认了。
这一路,他确实挺着急的。
着急到那么多本事,却都忘了用,只一心找她,恨不得将整个靖城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