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黄狗子得意的笑了:“你们想想,现在这海上的利益,都被谁得了?”
“还不是那些世家和狗官?”
“他们派人出海经商,却不给朝廷交税,陛下明知道这海上利益颇丰,可却收不到税银。”
“知道么,前两天陛下刚以海禁的名义,让南海水师拿下了几支商队,缴了一大笔钱货呢!”
西门沧和张铁骨闻言,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二人相视一眼后,互相点了点头。
接着,便每人给了黄狗子一记响亮的耳光。
黄狗子被打傻了,感受着火辣辣的双脸,他指着二人骂道。
“狗日的,你们吃错药了?”
“为啥打我!”
张铁骨瞪着他,一脸严肃的喝骂道。
“打你是给你长个记性!想要活命,就把你刚刚说的那些话烂进肚子里!”
“今天你没讲过,我们也没听过!”
听到里面的动静,守在门口的锦衣卫一脸不善的走了进来。
“干啥呢,吃饱了就回去歇着,这是你们打闹的地方?”
黄狗子打了个哆嗦。
前一刻还在卖弄的他,现在终于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有些事,知道的多了,会死人的!
船队在途经漳州的时候,孙康旺请示是否靠岸,被朱由校给否决了。
只是他前脚刚走,郑芝龙就又找来了,除了询问后面的海路是否需要继续护送之外,还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
那就是他留在鸡笼的手下,前些天又截获了两支商队,并缴获了白银三万两和几船香料。
听到这个消息,朱由校开心的不行。
虽然银货不多,但也算是意外之财了不是?
他很好奇,这商队背后的世家在收到消息后,会是怎么样的嘴脸。
按照上次的做法,银子他带回京师,货物留给郑芝龙发卖。
至于后面护航的事情就算了,南海水师回了台湾,剩下的船队继续向北,返回京师。
大年三十儿,船队到了南京。
和来时一样,北边的运河结了冰,无法行船,后面只能选择陆路。
晚上便是除夕,朱由校也没了赶路的心思,便在锦衣卫的簇拥下,进了南京城。
城中很是热闹,到处都是燃放鞭炮的声音。
一群小孩子,拿着香,在街角燃放鞭炮。
有手欠的,还把点燃的鞭炮往过路的挑货郎的担子里扔。
一声脆响之后,挑货郎气的直跳脚,指着他们便是一顿国骂。
而那些小孩则是笑的连鼻涕泡都冒出来了,直到见到有巡逻的士兵过来,这才夹着尾巴就跑。
而那些士兵则是站在原地,指着他们又是一阵喝骂。
一群穿着花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在街边和卖胭脂水粉的小贩戏骂着,那荤话是一句接一句,弄的小贩面红耳赤的不知该如何应对。
六部衙门门口冷冷清清的,除了站岗的之外,几乎看不到一个官员进出,这个时候,他们大多都在家里待着,或是推杯换盏,或是怀抱娇娥。
而就在这满城都在年节的气氛下热闹不已的时候,左都御史闵洪学家中却是一片肃然。
“船队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张家和刘家都来要分红了,这钱,老爷我是给还是不给?”
“赶紧派人去松江府看看,一有消息,立刻回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