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张嫣才皱眉不解的向朱由校问道。
“陛下,您这是?”
朱由校摆了摆手,将殿内的内侍全都赶了出去。
“郑芝龙已经稳住了海疆,和西方贸易的主动权朕也拿了回来。”
“西厂采购的这些货物,除了要用来平抑物价之外,还会售卖给那些西方商队。”
张嫣思索片刻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陛下是担心百官反对,所以才借着西厂的名目来做这些事情?”
朱由校冲她竖起了大拇指,赞许道:“不愧是朕的贤后,这么快就想通了里面的关节。”
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一旦让天下人知道和西方的贸易被朝廷掌控,民间的那些士绅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所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才是更好的选择。”
“和建奴开战在即,朕可不想因为他们而分心。”
“待朕平定了北方,腾出手来,再好好收拾他们便是!”
看着他那一脸自信的样子,张嫣缓步上前,抱住了朱由校的胳膊,含情脉脉的说道。
“天下人只知皇帝威风,又何曾想过,皇帝也有投鼠忌器的时候。”
“陛下,您受苦了!”
“哈哈哈哈,朕苦什么,朕有你们这些美娇娘,可是一点儿都不苦!”
朱由校大笑着,朝她额头吻去。
都说攘外必先安内。
可士绅、孔门、藩王,这三大顽疾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真正动起手来,恐怕怎么也得个三年五载的。
他们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旦受到惊吓,便会蜷缩起来不再露头。
必须在他们最猖狂的时候,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天色渐黑,让人将晚饭直接送到坤宁宫里,朱由校牵着张嫣出了大殿。
几日以来,张嫣感觉生活似乎变的不一样了。
每天早上和朱由校一起到乾清宫里批阅奏折,一起吃饭,一起回后宫。
只要她想,一抬头就能看到朱由校的身影。
百姓口中的夫唱妇随、男耕女织,或许也不过如此吧?
虽然锁碎了些,却很充实。
比起以前独守后宫的日子,简直强了不止百倍!
朱由校偶然间的一回头,就发现张嫣正痴痴的盯着自己,不由笑道。
“干嘛这么看着朕,朕脸上有东西么?”
“不是,臣妾只是想着,若是天天都像这样,就算是死也值了。”张嫣莞尔一笑。
但是笑着笑着,那如花一般的笑颜便渐渐黯淡下来。
朱由校心中一紧,知道她又想起了早夭的怀冲太子,朱慈燃。
“朱慈燚!”(yi四声)
“什么?”
听着他没头没尾的说出这么个名字,张嫣很是愕然。
朱由校将她揽进怀里,态度坚定的说道:“朕已令魏忠贤派人去寻访名医了,无论如何,也要让你得尝所愿!”
“朱慈燚,便是朕给你未来皇儿取的名讳!”
“我大明属火,四火相佑,慈燚定会早日到来!”
事实上,在明末确实有一个妇科圣手。
傅山,傅青主!
只不过,眼下傅山还只是个青年学子,即使找到他也没什么用处。
朱由校让魏忠贤去找的,是这位大佬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