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我爸小时候肯定没少吃竹笋炒肉吧。”马华轻笑道，自己父亲平时不苟言笑，一直板着脸，没想到之前居然是这样的人。

“是啊，你爷爷年少成名，手艺又好，那叫一个年轻气盛，脾气暴躁的不行，当年厨子可是“下九流”的行当，按之前人说那就是伺候人的伙计。

你爷爷不甘心一辈子就当个破厨子，就伙同你姥爷他们，在饭店里偷鸡摸狗营党结私，干出了不少令人难看的勾当。幸亏当初掌柜的仁慈，要不然你爷爷跟姥爷早就被打死了，

厨子不偷，五谷不丰，荒年饿不死厨子，小华，这是埋汰你们厨子的话，你可要给我牢牢记住。厨子可以尝，可以吃，但绝对不允许偷！人给你的报酬，

你可以拿，不是你的一点都不能碰听到了吗？”母亲声音严厉，眼眶通红的看向马华，看到马华点头，这才又继续说道

“后来你爷爷就立下毒誓，后辈子孙如果再有这种忘恩负义，鸡鸣狗盗之徒，就直接乱棍打死。

你爷爷之前工作的地方就是丰泽园，那时候你爷爷可是丰泽园头灶啊，在全四九城那也是响当当的大厨啊，只可惜后来小日子来了，你爷爷不愿意交出做菜秘方，就被小日子残忍杀害了，”

母亲说到这，眼泪再也止不住了，那个时代太苦了，就算是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还是觉得心酸痛恨。

“小华，你也别怨恨我们为啥让你学厨，当年的情况你也清楚，家里是真缺粮，你大哥为了给你跟子明他们省口吃的，都饿晕了多少次啊。我想估计你也记得。既然你选择了厨子，以后可要好好干！

厨子可是勤行，光勤快不行，还要努力学习厨艺。咱们是靠本事吃饭的，可不能靠小偷小摸活着，千万别想着一夜暴富，咱们就脚踏实地，

勤勤恳恳的赚钱知道吗？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人民平等，靠手艺吃饭，小华啊，你还年轻，千万不能走向邪路。等你厨艺好了，工资自然就高了，知道吗？”

“嗯，妈我记住了，我一定好好学手艺，靠本事吃饭，”马华眼眶微红，该死的小日子，系统这个腊鸡怎么不送我点大烟花，我想干它狗日的一炮。

“妈，那我姥爷呢？”马华咬了咬嘴唇，偷偷打量了一下母亲的脸色，小声问道。

“哎，你姥爷啊，你姥爷这人心术不正，之前家境优渥，读过几年私塾，也算是学富五车，后来败完了家产，就找了个酒楼干账房，跟你爷爷俩人狼狈为奸，

也幸亏掌柜的仁慈，这才放过了他们，事发之后你姥爷自诩读书人脸面，羞愧之下就离开了酒楼。后来得罪了小日子的走狗，也被害死了，”

母亲长叹了一口气，还是跟马华讲起了之前的过往。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似乎是在怀念跟感伤。

“额，那你跟我爸是怎么认识的啊？”马华有些诧异。自己的祖父辈这么不堪吗？怪不得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印象，小时候母亲也没跟自己争过。

“你姥爷走后，家里就剩我一个，刚好你爷爷仗义就收养了我！”母亲说到这， 眼神里这才有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