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别担心了,咱们就等着公子他们回来就是了,您喝口茶歇一歇。”花槿说道。
“我也知道担心无用,可我怎么能不担心呢?彧的伤还没好全,我是真怕他又...”
白卿卿的话还没说完,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通通通的闷响声,好像是什么人摔倒的声音。
“怎么了?”花槿边问边走向房门口。
屋外没人回答。
花槿想要拉开门的手突然停住,连退几步回到白卿卿身边,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花槿?”白卿卿疑惑的叫了一声花槿。
“夫人别出声,外面不对劲。”花槿将匕首拔了出来,已经做出了一幅要攻击的样子。
白卿卿不再询问,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睛紧盯着房门的方向。
慢慢的,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外,一直走到门前才停了下来。
“谁。”花槿沉声问道。
屋外的人影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
“不回话就别怪我了!”花槿说完,冲向房门,手起刀落。
等白卿卿看清楚发生了什么时,花槿已经倒在了地上,小腹满是鲜血。
莲华锦站在门口,右手上沾满了血,正微笑着看着屋里的白卿卿。
“花槿!”白卿卿跑到花槿身边,想要查看她的伤势。
“夫人...快...快走...”花槿一把推开白卿卿,让她快走。
“夫人?原来美人你是令狐彧那家伙的夫人?”莲华锦惊讶的看向白卿卿,而后表情又一变,似乎是很开心?
白卿卿看向院子里,族人们都四散倒在地上,连璇雨和元宝也是,都生死不明。
“你...你莫非就是莲华锦?”白卿卿看着莲华锦问道。
莲华锦甩了甩手上的血,回答道:“没错,我就是莲华锦,美人原来知道我是谁呢?真是荣幸~”
白卿卿看莲华锦似乎并没打算对自己出手,于是快步绕过莲华锦,跑到璇雨身边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看来大家应该只是昏过去了。
“你来闇雨楼做什么?彧和溯云呢?”白卿卿问道。
莲华锦没有回答,问白卿卿道:“美人可有手帕借我一用?这血黏黏的,粘在手上可真不舒服。”
莲华锦转身走到廊边,直接坐在了廊下。
白卿卿把手帕揉成一团丢过去,莲华锦一把接住,笑道:“多谢美人~”
擦干净了手上的大部分血液,莲华锦看向捂着伤口奋力爬向白卿卿的花槿,笑了一声道:“美人不如先救救这只赤狐吧?瞧她多忠心?”
白卿卿扶起花槿,这才发现花槿的小腹上竟然被莲华锦用手活生生掏出一个血洞来,她慌张的从屋里翻出一条披帛来,暂时先将伤口绑了起来。
“花槿,我这就带你去霍姐姐那里,你不会有事的。”白卿卿扶着花槿准备离开,莲华锦却突然开口道:“美人这就丢下我了吗?就不怕离开后我就杀了这些家伙?”
白卿卿冷言回道:“你想杀早就杀了,何必大费周章的把他们都弄晕过去?”
莲华锦轻笑:“没想到美人竟然这么了解我呢~那今天就看在美人的面子上,饶他们一命好了~”
莲华锦轻巧的跳到白卿卿面前,对着她眨眨眼睛说道:“本想再多和美人说两句,可似乎那只看门狗回来了,就不多说了,美人~咱们下次见~”
莲华锦飞速的在白卿卿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身影一闪便随着黑烟消失不见了。
下一刻,溯云一脚踹开雨桐阁的大门,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溯云!?”白卿卿看溯云似乎受了伤,整个人看上去像是没了半条命一样。
溯云跑过来,一下子摔倒在白卿卿的脚边。
“夫人...您没事吧?”溯云咬着牙问到。
“我没事,但是花槿受了很重的伤,还有闇雨楼的大家似乎都被莲华锦弄晕过去了,你这又是怎么了?彧呢?他还好吗?”
白卿卿的一连串问题溯云没法一口气都回答,他自己现在也处于妖力严重透支的状况下,能从将军府跑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夫人不必担心大家,想来也只是被莲华锦弄晕过去罢了,属下现在实在是没力气了,请夫人先送花槿去疗伤吧,我留在这里看着大家...”溯云硬是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催促着白卿卿快走。
白卿卿看溯云这个样子自然是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的,可花槿的衣服已经要被血染透了,她咬咬牙,对溯云说道:“我送花槿去霍姐姐那里后就马上赶回来。”
溯云看着白卿卿架着花槿离去的背影,很是自豪的笑了笑道:“不愧是我们縌都未来的首领夫人...咳咳咳!属下真是为您自豪...”溯云剧烈的咳嗽了几下,从喉咙里咳出了些黑色的粘稠物来。
“呵...你也不过就这些手段了...”溯云看着那些黑色的粘稠物,不屑的笑道。
白卿卿才出门就碰到了叶司命正骑着马往王宫的方向赶去,他看见白卿卿扶着花槿站在路边,转头就朝着白卿卿的方向骑去。
“卿卿!这是怎么了?”叶司命问道。
白卿卿也顾不上之前的事了,连忙对叶司命说到:“花槿受伤了!我要送她去霍姐姐那里!”
叶司命看白卿卿急的快要哭了,对她说道:“我帮你送她过去,扶她上来吧。”
白卿卿小心的把花槿扶上马背,叶司命让花槿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扶住她以防跑起来花槿会滑下去。
“驾!”叶司命喊了一声,马匹绝尘而去。
白卿卿倚在闇雨楼的大门边上,顺着门框滑坐在地,无声的落下泪来。
铭诚殿。
沈穆清看着眼前被折腾的一片狼藉的铭诚殿,又看了看浑身酒气、仅仅一个下午就憔悴的不像样的沈之远,无奈的叹息一声,对身后的禁卫军们说道:“留一部分人下来保护誉亲王,其他人先回去吧。”
沈穆清也失去了白凝雨,他知道挚爱突然离去的那种痛楚,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那痛彻心扉却无法发泄出来的感觉,他相信沈之远现在也体会到了。
“你若觉得在铭诚殿呆着心中难受,就去露枫堂吧,这里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也住不成了,挪去露枫堂也不会再触景生情了。”沈穆清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铭诚殿。
朝都的天,又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