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瞬间从慈父化身帝王,哪怕难受也要装没事人。
不肯在太子面前低头。
六皇子也如临大敌,生怕太子再搞事把他弄回寒山寺。
那他真的会疯。
时夏安安静静当背景板。
“参见父皇,听闻六弟回京,儿臣特来看望。路上遇见送药太监,儿臣顺手将药送进来,父皇,请用药。”
时夏眨了眨眼,心想皇帝不得吓个半死。
皇帝果然不自在咳嗽一声:
“你六弟回来后,朕自觉好了很多,今天就不喝药了。”
时夏其实能理解皇帝的心情。
作为江山的主宰者,驰骋三四十年,却在暮年受群臣胁迫,更是感受到太子的威胁。
哪怕太子真的没有谋反之意,但只要太子年轻力壮精力充沛,通往皇位的路名正言顺,便会招来帝王的嫉妒。
这不是皇帝昏聩,而是权力失落的不平衡与失控感。
同时也是六皇子能回来的原因。
本以为太子察觉到皇帝的冷落,会各退一步。
没成想太子似笑非笑:
“父皇可是害怕儿臣在药里做手脚?”
时夏:“......”
皇帝心虚:
“怎么会,太子一向恭顺孝敬,朕从不怀疑。”
太子上前一步,竟然踩在脚踏上,直接把药怼到皇帝面前。
“那儿臣亲手给父皇喂药。”
皇帝猛起身往床脚挪,面色惊惧又强忍不敢发作,六皇子吓得愣在原地。
想出风头表孝心又不敢!
时夏也没想到太子这么大胆,眼瞅着三方僵持,六皇子还跟个木头桩子一样。
她微微摇头叹气:
“这药太烫,不如让六皇子尝尝温度是否适宜?”
三人立马转头看向时夏,皇帝反应过来:
“对对对,太烫了...小六回来了,这些杂活儿交给他就行,你是太子,还得替朕兼顾江山社稷。”
作为太子,此刻应该谦虚。
然而容晔却像听不懂似的,“父皇说得对,儿臣还有奏折要看,这就告退。”
随后转身离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皇帝愣了两秒,眼神闪过一抹狠戾。
他从未想过废太子,但也绝不允许有人逾越皇权与父权之上!
六皇子端起药视死如归尝了尝咸淡。
苦的他一哆嗦。
“父皇,趁药温热,您赶紧服用。”
大约没毒,虽然他也希望太子投毒,但太子不傻。
皇帝放心喝药,嘱咐了几句体力不支直点头打瞌睡。
六皇子只能告辞。
出宫的时候,容燕走路都在飘。
他放慢脚步,拉着时夏分享喜悦:
“你的六百两黄金很快就会有着落。今日太子以下犯上,来日就是我的好日子!”
“容晔顺风顺水惯了,没想到居然会犯这种错误。”
“说不定来日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
然而等他看到时夏的脸色,一腔热情再次熄灭。
对方冷静自若,根本没听!
“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时夏撇嘴:“你相信自己就行。”
容燕气到拂袖离去。
留下时夏一个人在宫里四处张望。
六皇子前脚刚走,太子后脚就站在他的位置。
“六弟依旧毫无长进,看来是你这个属臣辅佐不当。”
时夏摸不清太子和原主什么关系,冷淡敷衍。
“六皇子自有造化。”
容晔指着老六的背影:“你猜他待会儿会遇到什么人?”
时夏猜不出来也不想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