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一边去!”赵铁生用力把外公的手扒拉来,瞪大眼睛问,“谁让你在臭坳上栽的树?”
“二公子,你爹把臭坳卖给我了,这个地方成了我的,我在这里栽树怎么了?”,外公反问道。
“没经过我的同意,任何一个人说了都不算”,赵铁生仰起头傲慢地说。
在一旁烧火的贾俊听不下去了,他手拿烧火棍站了起来,“我说二,你爹大还是你大,我们听你爹的还是听你的?”
“哟,是谁解手没提裤子把你露出来了?你这一无是处,两手抓瞎,三角难规,四面不光,五音不全,六根不净,七拼八凑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赵铁生骂起人来还是有一套。
“你一窍不通,二缶钟惑,三尺童儿,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六亲不认,七零八落的玩意儿,再不教训你就成瞎宝了”,贾俊并不饶他。
赵铁生见贾俊一副伶牙俐齿,砸砸舌头一时跟不上节奏失语了,大家见他脸色铁青无地自容的尴尬样子,禁不住一阵哄堂大笑。
赵铁生的脸皮厚如城墙,他斗不过贾俊,又捏起了外公这个软柿子,他伸手抓住外公的衣领,面目狰狞地瞪着眼,“老东西,把我家臭坳上的树拔掉,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就不拔,赵铁生你别欺人太甚”,外公挣扎着反抗。
“你再说一遍”
“不拔,不拔说一千遍也是不拔”
“狗东西,去你妈的!”赵铁生猛地用力一推,外公倒退几步一个趔趄蹲在地上。
赵铁生仍旧不依不饶,他把手一挥,吩咐那些狐朋狗友,“给我砸!”
这伙流寇闻风而动,挥起手里的棍子强盗般地一阵乱砸。只见盘碗碎片横飞,汤汁四溅,吓得大厨师傅赶紧盖上锅,躲在一旁不敢吱声。
外婆急忙站出来制止,被赵铁生一把拉过来搂在怀里,他一手抓住外婆的头发,刚要往脸上亲,另一番景象出现了,只见赵铁生突然把手松开,捂着右眼躺在地上,泼妇一样打起滚,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这帮滚蛋砸得正欢,见赵铁生躺在地上哭爹叫娘痛苦不堪,扔下手里的棍子围了过来。
只见一股粘稠血液从赵铁生手指缝里流了出来,一个人忙问,“大哥,你的眼睛怎么了?”
“哎哟......疼......疼......”,赵铁生语无伦次地依旧满地打滚。
“谁干的,你们谁干的?”,这人四下看了看,怒目而视。
“快,扶我回去”,赵铁生有气无力地说。
这人横眉立目,又看了看大家,冷冷地说了一句“这事没完!”
说完,和另一个人架起赵铁生灰溜溜地走了。
河岸上又恢复正常,外公拿来上百块大洋,叫来贾俊让他挨桌分发道歉,“对不起了诸位,经这么一闹让大家没吃好,这一块钱分给大家,你们还是去别处吃吧!”
大家陆续离开了,一块钱谁也没要。
微风拂过,河面上碧波荡漾,这几天林博海来回载人运物,生意非常兴隆,心里高兴极了,他满面春风,一边摇撸一边高亢嘹亮地唱起了那首自编的歌谣:
哟哟呵......
尊至河来浪难平
水中虾蟹霸道行
把你扔进锅里煮
仰面朝天满面红
满面红呀呼嗨......
哟哟呵......
尊至河来流水急
人顾脸面树要皮
倘若为人不知羞
禽兽不如八方敌
八方敌呀呼嗨
哟哟呵......
尊至河来宽长大
相貌丑陋莫害怕
一颗红心更可爱
以爱为本行天下
行天下咿呀呀呼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