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连忙询问府里的下人,这才知道今日到场的所有女眷都去找德善县主去了。等她赶到这里,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德善县主,今日乃是小女的上任宴,我们相府希望一切顺利进行,不要节外生枝,您说呢?”
看着关山月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德善县主也知道,刚才自己做的有些过火了。若是闹出的动静太大,把那些大臣引了过来,说不准就有好事的偷偷参自己一本。
“您说的事,我们这就回去。”
说着,在场的女眷头也不回地走了。她们的脚步极快,生怕走慢了被关山月注意到。
待人群散去,关山月这才腾出功夫,好好打量眼前的温易棣。
只见他依旧维持着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姿势,身上被酒水浸得彻彻底底。碎成渣的糕点粘在身上,看起来比路边的乞丐还要狼狈几分。
温易棣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他似乎发现了还有人没走,并没有一点起身的意思。
关山月早就知道,有些人会以欺侮皇商为乐。对此,她和不少人一样,既不会参与其中,也不会发表任何意见。反正,那温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此时此刻,关山月的心里却复杂得很。来的路上,她问了府里的下人,知道德善县主欺侮温易棣的原因,是看他今日打扮得太过正式。
关山月明白,温易棣这么做,是因为今日要见她与许为民。可在那些人的眼里,就成了他准备勾搭姑娘的罪证。
说起温易棣这个人,关山月简直恨得要命。她的女儿样样都好,值得这世上最好的男子,但却偏偏看上了这个卑贱的皇商。
可是,温易棣又是女儿的心悦之人。若是让许世欢看到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知会有多伤心。
犹豫片刻,关山月还是走了过去。她停在温易棣的面前,努力控制着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道:
“人都散了,你赶紧起来,随我去后院换身衣服,不然让世欢看了像什么样子。”
温易棣听了这话,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幻听。见他还是没动,关山月终于火了,怒吼道:
“赶紧起来!还等我找轿子抬你啊!”
听到这话,温易棣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酒水顺着他的发梢、衣袖、衣摆,滴滴答答流个不停,和那落水狗倒真有几分相似。
关山月见他起来了,没好气地说道:
“跟紧我,要是没跟上的话,你就直接死了得了。”
说完,她快步向后院走去。明明是句不怎么好听的话,到了温易棣的耳朵里却觉得温暖至极。
他想起许世欢生气的时候,说话的语气和她娘亲还真是一模一样。因为这个缘故,温易棣看着关山月的背影,心里也不再感到忐忑不安。
爱屋及乌,他好像瞬间就明白了这四个字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