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头疼,司徒离的大嗓门成功将众人眼神引过来一个个灯泡似的,亮闪闪的,晃得眼睛疼。
“岳儿这是怎么了?莫非身子不适?”赫连宁揪紧手边的帕子,给司徒岳打掩护。
赫连宁眼神不差,又一直关注着他那傻儿子,在看到司徒岳拉扯宫女的时候心底就打起鼓来。
要知道他这儿子这么荒唐,与一宫女当众纠缠不清,刚刚在宫殿里应该直接把这王八羔子打死了干净。
“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司徒潜指了指身后站着的王福水。
“喏。”
王福水心底骂娘,这什么破事!他眼神亦不差,远远瞧着是隆晋王在那儿欺负宫女。但这哪里是可以说的?
皇上向来不喜这些浪荡公子哥儿的行径,要是知道隆晋王在调戏宫女,怕是要恼怒怪罪。
隆晋王被怪罪,自己也讨不得好。赫连皇贵妃指不定要暗中给自己穿小鞋……
司徒岳还是有些脑子的。王福水过来时,已经放手调整好表情,只是站的角度刁钻,把季越阻拦在一边,走脱不得。
这心眼用在正事上,什么事不能成!季越低着头给司徒岳翻了几个白眼。
“皇上遣杂家来问问,王爷这边是怎么了?”王福水笑得眯着眼睛,撇了眼司徒岳的脸,不动声色。
“劳烦公公,没什么大事,就是刚刚头发昏不小心把小女官给绊到了。”司徒岳回答的客客气气。
“王爷可要注意身子,皇上心疼着呢!”王福水笑道,“既然无事,杂家这就去回禀了皇上,好让陛下安心。”
两人都是人精,糊弄糊弄就能过去的事情,没打算挑大闹得面上难看。但司徒离就不是这么想了。
“公公等等,”司徒离拦住王德福,“本宫可是听见三弟唤这宫女“季越”,三弟是把这宫女当成自己王妃了不成?”
“这事情可要好好说道说道啊。”
季越离开后,司徒岳又死活不肯让季越“被”重病不治身亡,赫连安只得改口称季越受了重伤,目前还在颍州处休养,等个十天半月缓缓再回来。
除了季万源与甄沁兰没什么人关心季越的去向,外加有季越的“亲笔家书”为证,一时也没人起疑。
可这件事情若闹出来,一则欺君,二则混入皇宫,图谋不轨。随便一个都能让司徒岳季越两人吃不了兜着走。
司徒岳为自己的鲁莽后悔不已。母妃说的没错,自己再这样下去,只会害人害己。
“皇兄大概是想念嫂嫂呢!”一旁旁观事情经过的司徒源走了过来,“太子哥哥又何必揪着这点儿小事不放?”
接过宫人手中的酒壶,司徒源将酒杯塞进司徒离手上,“咱们兄弟几人难得相聚,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说完给司徒离的酒杯倒满,又眨眨眼示意王德福退下,这才把事情按下,让司徒岳长舒一口气。
司徒岳没有再去纠缠季越,望着季越远去的背影低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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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岳的水泥还未传遍大江南北,司徒离的新纸已经取代水泥,成了街头巷尾的热谈。
新法造出来的纸张白嫩细腻,如绸缎般丝滑。又因价格便宜,一时间迅速取代旧纸,成了士人眼中的香饽饽。
京中士人学子皆以有一张白纸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