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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福宫内
赫连宁焦躁不安。
先有造纸术,现在又来活字印刷,把这水泥都比下去了。
虽说都利国利民之物,但白纸造价低且产量高,在士子间流传极快,不多时就可以铺遍大江南北。而活字印刷亦见效快,不少书店商行已经在用,市面上这几天的书都多了不少。
但水泥不同,相较之下水泥生产难度大,且产量不高,要想在全国运用,还要大量时间去生产与推广。
事实上,水泥用处更广、益处更大。可这些没亲眼见识过渭水工程的人哪里知道,一心只把看的见摸得着的白纸当成宝。
如今朝中局势司徒岳隐隐处于劣势,朝堂上司徒源的呼声也渐渐大了,要不是还有一些武将后面硬挺着,司徒岳不知道要被挤哪里去。
“要想破局也不是没有办法。”
赫连宁没有理会司徒岳的沉默自顾自说下去,“贺太傅的女儿贺雅,最得疼爱。只要你娶她为妃,自然会有人倒戈向你。”
赫连宁心里,贺雅是最好的王妃人选。
贺雅自幼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在家中又能帮忙操持家务,定能管好司徒岳府中事务,减轻司徒岳后顾之忧。
外加人性子温柔,夫妻相敬如宾再好不过。最最重要一点是家世不差,能为司徒岳提供助力。
“母妃,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司徒岳握拳,只要他能再次得到比得过造纸术、印刷术的技术,就可以在政绩上压过司徒离他们。
就算没有姻亲也可以站得稳跟脚。
而且司徒岳有预感,自己若是选择了联姻,就真的没有机会与季越在一起。
“政绩!呵,你以为真以为就这么简单!”
“再多的政绩摆在眼前,那些人也不会支持一个与他们无姻亲、血缘关系的皇子当皇帝。”
那些人只相信关系,只有娶了他们的女儿的人,才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才会得到他们的认可。
“你那太子大哥就比你聪明多了”。
司徒离娶了一堆的正妃侧妃良娣外加妾室,麻将都能摆上两三桌。
再看司徒岳这边,身边只有一个不抵用的季越,形单影只、势单力薄,还真以为自己一身孤胆可以对抗整个世界!
“也不一定需要联姻,舅舅那边还有兵权不是吗?”
司徒岳心头杀意渐生,这些人不愿意支持,总能杀,杀到他们同意为止。一个不同意杀一个,两人不同意就杀一双。
“那点兵权当什么用!”赫连宁冷笑。
虽是自己哥哥,赫连宁嘲笑的一点不嘴软。当今寰宇安宁,战乱少发。司徒潜上位时就削减军费,解散不少士兵回乡。
现在赫连安手底下只剩小猫三两只,赫连将军的名头早已名存实亡。不然皇帝怎么会放纵司徒岳去颍州呆一段时间。
削兵削军对靠打仗起家的赫连一族打击极大。赫连宁让司徒岳参与夺嫡就是为了保住这点权力,一旦军权被夺,有朝一日只会有灭门之危。
所以,这军权只是司徒岳的负担,若他反过来想靠这些兵来打江山,那可就是大错特错。
“别怪母妃狠心。”赫连宁软下声音,将手指搭在司徒岳肩膀上耐心劝解:“母妃知道你喜欢她,但是再深的喜欢也要有命在才行。要是连命都没了,说什么喜欢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