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早就察觉季曦的鬼滑头,故意饮下茶水装作迷昏的样子引季曦上钩,果然这小子不就把自己带到族里了。
季家的天牢建在山洞中,冰凉漆黑。两边两排蜡烛,将山洞照的亮如白昼。光打在季越脸上,有种灯下看美人的朦胧美感。
季曦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心思,他屋子都没进急冲冲赶来牢里,就是为了让季越吃不了兜着走,想起牢中的各种刑罚,季曦小人得志笑的狰狞。
正想一巴掌把季越打醒,季曦甩了个空,还没反应过来,啪啪两声自己脸上反倒火辣疼痛。恍过神来一看,原本还瘫软在地的季越不知什么时候挣脱开绳子醒了过来。
季越的武力值季曦见识过,在外头都不用车夫帮忙自己一人就可以干掉一只小黑熊,头拧下来时还故意丢到自己面前吓唬自己。
季曦自认为脑袋没有黑熊硬,识时务抱头鼠窜,哀声求饶,叫声凄惨听得人头疼,要不是还需要季曦这个人质,季越直接就要解决了这聒噪的家伙。
山洞中回声大,里头些许动静外面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看守牢房的两人听着叫声原本以为是季曦在教训季越,两人还相视一笑,暗想季曦真会玩,找了个小娘子到牢里来快活。
实在是季曦的声音太过凄惨,尖声哀嚎哭嚎,不像正常办事的。两人担心出事才进牢中一看,里面的男子鼻青脸肿,哪里还有刚刚的翩翩模样。
蠢货,还不快让我哥来救我!季曦捂着高肿的脸颊,泪流满面。
季曦就是个被宠坏的公子哥儿,没心眼没头脑。但季明不同,身为季家的掌权人,季明性子稳重,与季曦的跳脱相比,完全不像同胞兄弟。
“舍弟顽劣,还请姑娘高抬贵手。”季明拱手,脸上带着翩翩公子的温柔,要不是季越一路上听季曦吐槽他哥人模狗样,怕也会被这模样迷惑。
“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是来要来讨个公道。”
季越说谎不打草稿,“我义父季万源为你们赴汤蹈火,可你们背地里勾连三皇子和八皇子,让我义父遭太子质疑甚至有生命之危,你们这么做对得起他吗!”
来江南前季越已经找好了借口。把印刷术、水泥都赖在季家头上,而自己要扮演的就是一个为父讨回公道的性情中人。
“姑娘怕是误会了,季叔父也是我们族中的一份子,我们怎么会害他呢。”
几天前季明收到季万源的信件,对于里头描述的印刷术也是困惑不已,还没理清个思路,季越就找上门来了。
“别与我狡辩,我只要证据。没有证据,你怎么证明这些东西不是你们族中给出去的。”
季越揪着季曦的衣领威胁,“若不说出实情,给我义父一个解释,我就要了你弟弟的命!左右我孤家寡人一个,一命换一命也不亏!”
季越三句不离季万源,做足了一副为父亲求公道的女侠客姿态,让季明稍稍减轻几分怀疑。
因给不出让季越满意的解释,且季越又拒绝了住在客院的主意,只能将两人暂时安置在牢中。
私牢不大,季越用绳子捆着季曦带着人四处闲逛。在晃过一角落时,季越挑眉,真真孽缘,没想到在这儿也能碰到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