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宁絮絮叨叨,把心头压着的事,一件一件掰扯出来,说与赫连殷听。
因妻子去的早,又担心两个孩子受欺负,赫连殷没有续弦,后院里也没有其他的妾室。这就导致赫连宁把赫连殷当成妈,养成了有事情就找赫连殷吐槽的臭毛病。
赫连宁还没出嫁那段日子,赫连殷休假回京,有时被叨叨怕了,远远瞧见赫连宁撒腿就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有深仇大恨。
“那个不知道地方冒出来的季越。”赫连宁眉头紧皱,“我那傻小子被迷得找不着东西南北,今儿一早我提出要见那人一面,他竟然眼巴巴求着我别欺负人。”
“我是那种欺负人的泼妇吗?”赫连宁猛的一拳头捶在桌子上,面目狰狞。
赫连宁气炸,要不是顾着司徒岳的脸面,赫连宁早一巴掌过去让司徒岳好好清醒清醒,竟然把她想得这么恶毒。
“……”
赫连殷偷偷撇嘴,赫连宁还真是高估自己的脾气,到底是他孙子想的通透。
“这女人出身成迷,手段也比傻东西高明多了,现在就这么捧着,将来更要被吃的死死的,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赫连宁叹气又揪心,生个儿子竟然让她有种自己养的是女儿的错觉。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何必去插手。”赫连殷憋不住了,摇了摇头开口,“你若是太闲,要么去看看书要么养些花花草草,总比整天为这个烦心为那个闹心来的好。”
“若他娶的是个普通女子我还懒得操这份心!”赫连宁翻白眼,只一眼,自己就察觉季越的“不安分”。
她就如同翱翔在天空的雄鹰,在飞翔过后,短暂栖息在山林中,而自己这个傻儿子总自以为是认为能把人留下。
将来被抛弃,自己儿子铁定哭的和傻狗一样,赫连宁冷哼。但赫连宁也不敢把逼人走,生怕司徒岳又干出什么傻事。
“父亲,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吧。”赫连宁转了个话题,“那位置……”
“那位置不可强求。”赫连殷押了一口茶水。“最重要的是岳儿志不在此。”
赫连殷知道自己这个孙子的性子,是随了他们赫连家的种,不喜束缚,对人情世故一知半解。这些年要不是自己在背后指点,早就一脚被人踹阴沟里去。
但身为人皇需要心性坚韧甚至狠毒,司徒岳只可为仁君,做不了“暴君”。
司徒王朝走到今天,朝堂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纯粹,各个势力派别林立,各行其事。现在需要的是一位指明方向,集朝堂合力推动朝堂欣欣向荣的“独裁者”。
不然,司徒皇室只会一步步衰落,终将走向灭国。
“现在可不是他愿不愿意的问题,是需要,咱们家需要一位皇帝!”赫连宁固执再次强调。
“有本事你自己上啊。整日瞅着你那儿子有个屁用。”
赫连殷不屑翻白眼,只会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当娘的干什么吃的都不知道,莫不是把儿子逼疯了她才高兴!
此刻的赫连宁远远没有料到自己随口一句气话会把将来的自己坑的多惨。
就在众人忙忙碌碌为太子之位奔走谋划时,一道圣旨下来,打破了表面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