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将军说的对,”季满满故作柔弱姿态阴阳怪气:“陛下千万要还小女子一个清白,人家可不曾与隆晋王相勾结,陛下误会人家了。”
“季家主也是,”季满满抬脚踢了踢季长泽的担架,“什么事情就喜欢胡说八道,你看,那王大人就是胡说八道才会死的。”
“季家主若也这般执迷不悟,下一个死的就是您啦。”季满满捂嘴轻笑,死后要下拔舌地狱呢。
语音落下,一片血色迷雾在季长泽眼前展开,雾气里阵阵惨叫尖锐刺耳,定睛一看里头还有人被绑在刑架上舌头被铁具勾得老长……
“吓、吓……”
眼前的画面让季长泽惊恐万状,一时失声。待到迷雾消散,季长泽已然出气多进气少。
“是他指使我的,是司徒潜指使我。”季长泽浑身抖得和筛子一样,瞪圆双眼如濒死的野兽般嘶吼着:“是他让我说谎的,是他……是他……”
季长泽声音越来越低,微不可闻,众人定眼望去,季长泽瞳孔涣散,双眼瞪着咽了气。
又死了一个人,还是死不瞑目。
季长泽的死亡外加临死前的话语,使得场上气氛更是诡异,胆小的已是两股颤颤,浑身发软,不敢大声出气。
司徒潜脸色亦难看的很,没想到季长泽会反咬自己一口,将自己那些心思尽数抖落,暴露在众人面前。一时又恨又恼,杀意充斥心头,恨不得将场下众人尽数掩埋。
可是……不行。
司徒潜双拳紧握青筋爆出,人太多了,过半数的大臣都在场上,自己堵不住他们的嘴。
司徒潜第一次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这次宴会不但没能成功让司徒岳丢干净脸面,为千夫所指,反倒是自己脸面丢了个干净。
“哎呀,竟然是陛下教他说的。”季满满假作惊讶状,打破沉默:“那王大人的证据也是陛下安排的喽。”
季满满有些兴奋,没想到自己的编造的幻象效果这么好,季长泽临死反水,扎进司徒潜的痛处。
本来还在惋惜王裕作用没有发挥到最大就让他死了,现在嘛,差强人意。季满满摸着下巴凑合着点了点头。
“还轮不到你说话。来人,把这贼子乱棍打死。”
司徒潜大动肝火。季满满前面几次出言不逊自己不与她一般计较,现在这关头又出来蹦跶拱火,可不就成了现成的出气筒。
“陛下当真狠心,小女子身娇体弱,挨不了几棍子就要呜呼归天。”
季满满嗓音轻柔,却藏不住那明晃晃的恶意:“还是说……陛下怕人家把你那些阴谋都抖落出来,迫不及待要杀人灭口?”
季满满勾唇,司徒潜主动搭了台子看好戏,自己不趁机演他个尽兴,怎么能罢休?也是时候换主角亲自上场了。
想到司徒潜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揭发自己干的那些肮脏事儿,季满满笑的开怀。
这么想自然也这么干,不待那些侍卫过来,一道旁人看不见的招鬼符飞速闪过,往司徒潜身上去。
招鬼符顾名思义能招鬼,但是这个小世界灵气不足,符箓上身效果大打折扣,最多只能勾起心虚之人的心头鬼,对那些坦荡君子根本没用。
效果有点鸡肋,但用在司徒潜身上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