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十几日,君梨在栖霞院住的风平浪静。
也许是因为有宋兰舟压着,方氏和刘嬷嬷未再来扰过。
而宋兰舟则日日过来陪她,或抚琴下棋,或插花做茶,手法娴熟且件件精湛,而他自谦的很,总说只是学了个皮毛。
若像他这般只能算皮毛,那她真的是门外汉了。因为在宋家这些年方氏除了让她念过几年书,其他一概没教,所以她便看着宋兰舟在她面前挥洒自如,好不艳羡,继而自惭形秽。原是女儿家该会的东西,而她基本不通。
云裳也是看呆了,心里不住感叹:大公子好厉害啊!
“没事,以后我可以慢慢教你。”宋兰舟浅笑吟吟,温柔的道。
“只怕我笨学不会。”她托着腮,看着那个十指灵动抚弄琴弦的翩翩公子,一时有些怔仲。
“一辈子可以吗?”他低眉过来。
“……”
他说情话的功夫是越来越老道了,即便她日日听着,仍然忍不住要红脸。
“看来咱们家以后连胭脂的钱都要省了。”他还打趣。
“噢,你又笑话我!”她掐了手边一朵鲜嫩的腊梅丢他。
他伸手接住,默默凝望,眸子里满是情意。
两人说说笑笑不觉又到了亥时。宋兰舟与她告别,起身离去,嘱她不必送他,免得受了风寒。
这些日子朝夕相处,君梨也不再讲究那些客套,让云裳代为相送。
云裳自是乐意的,提了灯笼开心的走在前面。
“好了,你也回去吧,早点歇息。”他朝她笑。
“哎,大公子慢走。”
他点头,转身之际突然伸手勾了她的下巴,悄声问道:“最近可有想我?”
“……”温润的声音灌入耳朵,让云裳都不觉得夜里的凉了,“大公子……”
“有没有?”他执着的问。
“……嗯。”
“那明早来我院里,就说取几本书给你家小姐。”
“这……”
“等你。”他勾唇一笑,走了。
平安在外面等他,见他出来了,赶紧提着灯笼给他照亮。
云裳看着他和平安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想着明日之约,心里是甜的。
路上,宋兰舟问道:“可探听仔细了?”
平安回道:“小的好不容易贿赂了胤王府里的一个厨娘,据说他这两日就能下地了。”
“好这么快?看来金吾卫也没那么狠嘛!”他嘀咕一声,忽然叩击掌心道,“事不宜迟,就今晚吧,记得要把握分寸,千万不能烧到坤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