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墨为了骗过秦庄,更是为了骗过围观众人。他这一刀,很普通,并未借用小墨人儿的力量,完全凭借自己的蛮横力道。
秦庄眉头微皱,只觉得陈子墨刚才还是个普通人,看不出一丝真气流转。怎么这一刻突然变得这么蛮横,还他娘的一步十丈,那股无形的势又是怎么回事?
见一刀砍来,秦庄压下心中疑惑,大笑着一拳递出,厚重的拳罡包裹着拳头,和妖魔刀对了一记。
不出意料的,陈子墨再次倒飞出去。元婴境巅峰的全力一击,可不是儿戏。
陈子墨如断线的风筝,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鲜血自口中狂涌而出,洒落大地。
陈子墨摔出数十丈远,撞在街边一栋酒楼的墙壁上,将酒楼面壁砸出个大窟窿。
秦庄先是疑惑,进而是开怀大笑。
“神神叨叨,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后手,原来这么不济事。”秦庄笑道。
陈子墨擦净嘴角的血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拄着妖魔刀回到街上,和秦庄再次对峙。
“大老表,打不过就跑,别管我。”张有归拖着那个被打晕的倒霉蛋,朝陈子墨跑来。
陈子墨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胸口,秦庄的拳劲侵入体内,沿着四肢八脉乱窜,破坏他的内部筋脉。若非小墨人儿附体,吞噬了大部分拳劲,恐怕陈子墨早已被这一拳打得骨断筋折了。
虽则如此,但真他娘的疼。
“请祖师赐予我力量!”陈子墨冲张有归笑了笑,突然大声吼道。
此话一出,只见一道青碧绿光自陈子墨身上骤然而起。而后一股强大的势扩散开来,如大河奔涌。
“啊,是斋醮派修士?”围观众人错愕道。
秦庄眉头紧锁,他望向陈子墨,只见那道绿光一闪而逝,无形的势突然归于平静。
“你是玉虚宗的人?”秦庄问道。
“我是你大爷。”陈子墨大笑着跨出一步,突然消失在酒楼门口,出现在秦庄面前。
秦庄是白云宗占验派高徒,擅长占卜推演,对未知的危险有着先天的灵敏感知。
只见他横斜一步,躲过陈子墨的一刀力劈。
“玉虚宗斋醮派又如何,只会借用祖师的力量,对大道于事无补。”秦庄冷笑道。
“看我如何破你。”
秦庄一步横斜之后,双手作拳,一拳捶向妖魔刀,一拳捶向陈子墨面门。
陈子墨刀势不减,也不特意躲避秦庄迎面而来的拳头。妖魔刀破开拳罡,砍中秦庄的拳头。与此同时,陈子墨也被秦庄一拳砸中面门。
两声闷哼同时响起,二人错身而过,立马转身,再次厮杀在一起。
小墨人儿作为道祖遗物,先天体魄强横不说,更是天赋异禀。虽然在和星河大师一战中被打落境界,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尤其是吞噬了蛇妖的妖丹后,修为恢复了不少。
妖修五重山,对应道门的元婴境。小墨人儿连蛇妖都能打残,何况秦庄乎?
此时此刻,与其说是陈子墨和秦庄对战,准确的说是小墨人儿在替他作战。
只见陈子墨横刀一切,将秦庄欺身而进的的拳头挡了回去。两人同时踢出一脚,踹中对方的腹部。
秦庄倒飞,撞断街边一座酒楼的柱子。
陈子墨虽然吃痛,但奈何身体不受控制,被小墨人儿驾驭着再次冲向秦庄,举刀就砍。
陈子墨心中暗骂小畜生也不给他缓和消痛的时间,但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喊疼。
一刀砍下,秦庄鼓荡而起的罡气被破开,若非他躲避及时,很有可能就被一刀开膛破肚了。
只见秦庄在地上顺势一滚,狼狈逃窜到街上。
“走一个。”陈子墨沉声道。
飞剑掠出心湖,在街上一闪而逝,洞穿毫无防备的秦庄后背。与此同时,妖魔刀砍中酒楼门前的台阶,将地面砍出一个方圆一丈的大坑。
“是道门飞剑!”围观之人惊呼道。
秦庄闷哼一声,捂住胸口飞掠向松江水面,踩着水来到松江对岸。
陈子墨害怕张有归有失,没有痛打落水狗,追击秦庄。
“小子阴险至极,配不上玉虚宗名门正派的身份。”秦庄沉声道。
陈子墨呵呵笑道:“我可没说我是玉虚宗的人。”
白衣仙子姚灵芝愤懑不已,骂道:“狗贼休得妄言,斋醮派请祖师附体,除了玉虚宗还能是谁?”
陈子墨一掌挥出,清澈的耳刮子声响彻大街。姚灵芝被一巴掌拍飞,摔落松江。
金丹修士绝非浪得虚名,虽然和元婴还有不小的差距,但也绝非随意一耳光就能拍死。
姚灵芝一手撑水面,身形在松江快速飘移,掠向秦庄所在位置。只见她左脸红肿,配上那个乌眼圈,甚是可爱。
“你这女人真是聒噪,吵得我脑瓜子嗡嗡响啊。”陈子墨白眼道。
姚灵芝怒极,但自知不是对手,只能破口大骂道:“敢不敢自报家门,景福山白云宗定当登门拜山。”
陈子墨呵呵笑道:“让我自报家门,你还不配。”
秦庄沉闷道:“小看我白云宗,我与你不死不休。”
“明月何在?!”秦庄呼唤道。
陈子墨和张有归,以及围观众人下意识抬头看天,那轮明月清楚无比的挂在天穹,硕大浑圆,白净如玉。
“明月在天上,你个棒槌。”张有归觉得秦庄脑子有病不是,明月何在?
一把飞剑带着风雷声自松江破水而出,刺向临江而立的陈子墨。
这把名叫明月的飞剑,是白云宗少有的重宝,属于极品飞剑之流。与白云宗另一座山头的吴相玉仙子的佩剑清风,是一对子母剑。
天下名剑,大多如此,以子母双剑的形式存在于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