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诜一听皇上说他搭上蔡京,就忙说:“哎呀,老臣冤枉啊!我一直跟蔡京有往来,只是不象皇上说的勾搭,是正常往来。叫我说呀,皇上大概还不了解蔡京这个人。他可能是得罪了人,这些人在您面前说闲话,嚼舌头,您就把他给罢了。其实哦,您如果跟他深交了,就会知道这个人可不得了,不但有能耐有本事,懂艺术擅画画,而且还是治国理政的超才。您不是特别欣赏他的书法?”
徽宗说:“哎呀呀,在您眼里的超才呀,我看也就是一一盘泡菜,一天到晚在后宫和太监跟前转悠,专门讨好宫里的女人和太监,多恶心人。他写字好,不等于人就好”。
王诜说,“好好,您如今是皇上,我不敢跟你争。等把他下到杭州磨炼一段时日,再把它弄上来,您试试看,他能给您撑天的。”
徽宗板起脸来问他:“您是来给蔡京当说客的吧?”
王诜说:“不不,不是,真的不是,只是顺便说起来。我是想说一个什么事呢?那天晚上啊,我带蔡京到御街上那个最有特色的小酒馆,跟姓朱的一块吃了个便饭,目的就是介绍他们俩认识,也算是给老蔡送行。人之常情嘛。哎,你说巧不巧?吃到半拉的时候,我上茅房,一走出雅间,就看见曾肇,跟你封的那个天才状元,蹲在墙角一张小桌上吃饭。我就楞纳闷,曾肇这么大个人物,怎么能蹲在大厅的墙角吃饭,连个单间也不要呢?我就请他们到我的雅间里一块儿吃。曾肇一开始不肯,后来被我硬拉进去了。坐下之后,两人也不大说话,吃完了是我把他们送回家的”。
徽宗一听,看来杨光华说的一点儿不假,没有半句假话。就说:“噢,原来真的如此啊。”
王诜故意地说:“什么真的假的?您知道这事?”
徽宗说:“我知道。有人弹劾他们两个,说他们两个请蔡京喝酒,并且说,皇上刚刚罢了蔡京的官,他们又请他喝酒,是跟皇上对着干。”
王诜哈哈大笑起来,说:“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不是胡编吗?要我说就是诬陷。还反映到您这儿来?”
徽宗说“啊,人家有弹劾的嘛,是陈立清御史弹劾的。”
王诜说“这级别够高的。这个陈立清,我是了解的,就是个二杆子一样的人物,一直以敢于直言出名,其实没脑子。是章惇把他推荐给哲宗,安排到这个位上的,该不是章惇在后边儿使什么坏吧?”
一听这话,徽宗心里咯噔一下。他压根没往这方面想,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章惇跟陈立清的关系,再说他也没有这么深的心机想到这一层。
王诜看着徽宗呆愣愣的样子,又想笑,但忍住了。说“我是个闲人哈,随便一说,您也不要太当真,不过呢,我可要给您说,章惇这个人呀,心狠手辣,现在京城很多人在私底下骂他。当初太后要让您继位的时候,他可是极力反对的。我听说他也非常瞧不起您,并且看不惯您,您当心这个人,别上了他的当,让他搞了仙人跳。”
王诜这么一说,徽宗脸上的表情就僵在那里了。半天才又说:“你这一说,我就清楚了。不过,人家既然弹劾了,我还得安排人去调查一下。他俩都是我身边的人,要不作调查,人家会说我袒护他们。”
“哎呀”,王诜一听这话,忙说:“皇上,您可要知道,这种事,只要一查,没事也成了事。这不明摆着往您脸上抹黑吗?以后您还怎么用这两个人?尤其是那个杨状元,上任才不到一个月就遇到这种事,以后还怎么混?人家就是抓住这一点,您不查,就说你袒护;您要查,就是往自己脸上抹黑,把您搁在两难中间,就看您怎么办了,这可是对您皇上智慧的考验。”
徽宗语气有点着急“那怎么办?查,不中;不查,也不中。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