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是被人拿着很细的毛笔轻轻勾勒出的,画着个长了狼耳朵的少年在窗边放出一个纸鸟,远处绘了一片火炬似的楼阁宫殿,一看就是蚀浪山城的模样。那纸鸟的身影逐渐变小,没入山城之中。
花罗瞪大了眼将画看完了,而后一把将它贴在胸口。
是雪阑送来的信。
他想叫她出去,又或是……想对她说什么?
花罗又把画拿着看了一遍。
越看,越觉得自己有些紧张,却不知紧张什么,又不是没见过雪阑。但她在这紧张之中,莫名其妙地品尝到了一丝甘美,是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像是身体内部有什么地方缓缓绽开了一朵小花,但很温暖。
这感觉让花罗愣了一愣,当下就将信放在一边,伸手扯开衣襟,划开表皮,将手伸进躯体中很仔细地摸了一圈儿。
并无什么小花。
她觉着奇怪,但那封信更叫她喜悦,便很快就忘了刚才的事情,将画儿看了又看,当即就决定去一趟桃花泽。
正巧蚀浪山城外面的妖障也给桃花泽的人打坏了,御朝还没重新筑起来,她这么走了御朝也不知道。
“哥,你要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啊。”
娑伽正拿着一根腿子啃着,见雪阑摇摇头,又说:“这鸾鸟腿子可好吃了,哥来一个呗?”伸手递过去,却又被雪阑拒了,遂有些失落地收回来。
“哥啊,你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时辰了,屁股可还好吗?”娑伽将腿子吃干净了,很满足地舔舔嘴,又拿起手边的一个酒壶:“我心情不大好,带了这么多好吃的来找哥,哥你也不理我……呜呼,何其可悲可叹呐。”
雪阑这才转头看他,雪色的睫毛眨了一眨:“你怎么了?”
娑伽摇头,饮一大口酒:“没什么,多喝点酒就好了,喝醉了睡一觉就好了吧……”喝完了将酒坛子放下来,甚伤感地看着他:“哥,情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