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赫熏很少流泪，自从长大后，更是几乎没有了。

唯一印象深刻的，只有大学毕业投简历时，两个人谈到未来可能会分开这种预想时，翟元礼窝在他怀里哭了。

他闻着对方的发香，不知不觉也掉下眼泪。

翟元礼感受到发间的潮湿，抬起憋得有些薄红的脸，用带着水汽的眼神看他，破涕为笑：“赫熏，你哭得可真丑。”

当时他细长的眉略弯着，苹果肌因为笑容抬起，和他的山根形成了一道高低起落的风景线。

崔赫熏此刻涕泪横流，原本俊朗锋利的面相，被这副表情糟蹋得一塌糊涂，“翟元礼，你说说，你说说我们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我们……这种占有欲，这种可以抱你的朋友关系，我们到底，现在算什么？！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不对，是爱你，爱上你！”

崔赫熏瞪大眼睛，因为此刻他终于知道这些天折磨着他的到底是什么情感了，这是爱，在这种时刻清楚地说出来，他意识到这就是爱，不是别的什么类似的情感。

翟元礼听着对方压抑的哭泣声，心里被涌上来的各色情绪搅弄得一塌糊涂，“赫熏，我也是，最近……会时常想这些事，但最后都因为我自私地想要继续享受快感和赫熏的关心，所以最后没有拿出来说。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然后重新审视一番我们的关系到底走向何方……我准备请几天假，暂时的话，就先不要私下见面了。还有，我和祁先生，并没有发生什么，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也只有你。”

翟元礼说完这些就按下了结束通话键，不知为何，他有些害怕对方的回复。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答案才算好。

祁行易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中翟元礼在这边说的部分，精明如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大概发生了什么。

他摆好餐具，招呼翟元礼吃饭。

翟元礼嚼着菜，望向对面优雅用餐的男人，他咽下菜，斟酌着用词开口音：“祁……”

他差点又叫了祁先生。

“祁行易，刚才你应该听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