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犇家离这里并不算远。
我们没有开车,而是顺着大路走,顺带也简单了解一下这镇上的情况。
路上一户人家的房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不由驻足多看了几眼。
“你怎么不走了?”洛长安转过身有些不解道。
“你看那棵树。”
我指了指路对面那户人家的后院中那棵被剃得光溜溜只剩下一个树尖的松树。
“树怎么了?”洛长安依旧不明白。
“有没有觉得这棵树像一根箭?”
我这么一解释,洛长安双眼顿时一睁,若有所思道。
“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像,不过人家兴许是觉得枝叶遮挡阳光,故意剃了的吧。”
洛长安这种猜测也不无道理,修剪院落里树木的多余的枝桠是常有的事。
但却和我想说的事完全不靠边。
“现在看我们背后这户人家,看的时候注意这棵松树对准的位置。”
洛长安带着疑惑转过身,背后那户人家门户大开。
大门后方正对着堂屋,此时阳光照射下。
那株被剃得只剩下一个树冠的影子恰好从院门一直延伸贯穿进堂屋。
洛长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他毕竟是个外门人,看不出其中的门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树的影子让我很不舒服。”洛长安皱眉道。
“你把整座院子看作是一个人,门是他的胸口,堂屋位于院子的正中心,就相当于这个人的心脏。”
“而这影子从门外贯穿而入,恰好穿过堂屋,好比一支利箭洞穿胸口贯穿心脏,所谓一箭穿心。”
“在风水学上这可是大忌,名叫穿心煞。”
一般来说,无论是树,电线杆,亦或路灯等等,都不能让它正对着自家的大门和堂屋。
为的就是避免出现这种穿心煞,居住在穿心煞影响下房屋中的人。
短期内容易与人发生口角,损运破财。
时间一长,影响更大,容易心腹疼痛,诱发疾病,短气短寿。
“这么严重?”洛长安听得也是暗暗心惊。
我点点头,刚转过身,路对面种有松树的那户人家有一独眼老者正手提镰刀架着梯子爬到松树上修剪枝丫。
他那仅剩一只的独眼正阴翳的盯着我和洛长安,眼神不善。
“走了,人家要生气了。”
洛长安催促了一声,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这才深深看了那独眼老者一眼,扭过头跟上他。
“你说那老头是不是和对面那户人家有仇啊?还故意布置个穿心煞害人家?”
走出去几十米后,洛长安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多半是吧,你看他修剪松树的枝丫那么上心。”
“还偏偏挑在影子刚好落在对面那户人家堂屋的时候,只怕是仇还挺深。”
说归说,我们也没有多管闲事,并没有忘记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去看望李犇的父母。
“前面左拐第三户人家就是了。”
洛长安一边看着手上的缺德地图,一边说道。
我快步跟上他,径直来到了李犇家门口。
李犇家的大门是那种厚实的红色铁门,我走上前小声敲了两下。
“请问是哪位?”
过了几秒钟,院里传来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我和洛长安对视一眼,都是有些疑惑。
“李犇他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我问。
洛长安想了想,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