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念翻到了司机的联系方式，正要拨号:“不用了，我让司机过来接我就行。”

“人家司机也要休息，你就别让他来回跑了，多累。”厉宏深拦住她的动作。

他替她做了决定，“阿聿正好顺路，让他送你回去，免费的跑腿不要白不要。”

厉泽聿依旧看着虞念念。

虞念念无声叹了口气，也不想因为这事闹不愉快，点了点头:“好吧。”

厉泽聿快步去拿了衣服。

离开前。

“阿聿。”厉宏深喊了他一声。

厉泽聿回头看他一眼。

厉宏深背着手，收敛了刚刚嬉笑的样子，沉沉的目光看着他:“送完人回来，我有事跟你说。”

厉泽聿略一颔首。

今天是自己开车来的，他庆幸是自己开车来的。

两人一同出了门，并肩朝着外面走去，有一段不短的路。

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有些疏离。

夜间温度低了些许，偶有微风带着凉意。

他臂弯上挂着薄款的西装外套，视线在身侧女孩裸露在外的手臂处。

“冷吗？”

虞念念低头走路，数着地上的鹅卵石，听到他的声音，有点没反应过来。

偏头看了他一眼，表情迷茫:“嗯？”

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她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有什么不妥。

厉泽聿对上她的视线，喉结滚了滚，声音沙哑的重复了一遍:“冷吗？”

“不冷。”

“哦。”

干巴巴的应了声，他再也没说话。

快到停车库的地方。

怕虞念念会向上次那样，会直接去开后座位，他快走了两步，打开了副驾驶的门，站在门口等她。

他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虞念念这次不会拒绝他。

事实证明她也的确没有拒绝，顺利坐上了副驾。

但他却并不觉得这是好事。

她恢复了当初和他提出离婚时的冷静，他心里就越是有不好的预感。

这并不代表她不恨自己了，很有可能是无所谓了，把他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普通人，不接受也不拒绝。

很客气。

他开的不快，有几次绿灯起步的时候太慢，被人滴滴叭叭的催了几次。

只是再慢也有到终点的时候。

克制的只送她到小区门口，厉泽聿开门下车，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四个字。

“早点休息。”

虞念念看向他，没有之前那么冷漠，声音好歹带了点温度:“你也是。”

厉泽聿感觉胸口那点不舒服好像缓和了不少。

万年没什么太大情绪变化的脸上，终于带了点笑容:“好。”

虞念念站在他面前，正好看到他的笑容。

她有些恍神。

她以前从来没有看到他这么温柔的笑过。

匆匆别开眼，她头也不回的快步朝小区内走去。

……

厉湛景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去，林姨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餐厅里。

她去收拾去了。

确认短时间内不会有人上来，厉湛景锁上房门，才偷偷摸摸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开机，然后拨通了电话簿里唯一的一通电话。

“喂，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