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梁帝质问:“有朕做主,爱卿何顾之有?”
张相一阵冷汗,勉强站稳。刚欲开口,却见年轻的御史官沈钊上前一步:“皇上,萧家已经受了足够的惩罚,再这样做,怕有损皇上圣德。”
梁帝看着这位年轻俊朗的陌生的面孔,一阵反感:“那爱卿的意思是?”
“皇上圣明,宽宏大量,福泽天下。”沈钊道,不卑不亢,话不多,却十分有力。
梁帝不语,只盯着他看。沈钊觉得有些压迫感,低头不敢看着梁帝。半晌,梁帝阴阴问道:“朕是不是说过胆敢为萧家求情的,同罪论处?”
沈钊猛地跪下,汗如雨下:“臣不敢!”
梁帝轻笑,往前一倾:“念你初犯,明天就滚回老家去吧!”说着站起来:“张相,朕交代的事情,不要忘了,退朝!”甩袖而去。
旧事重提,还是有人因此遭罪。同门的人扶起沈钊,劝他好自为之。
沈钊不言不语,闷闷不乐回到御史苑。师父胡志宏正在抄写史书。见他归来,却是笑了一下:“触霉头了?”
沈钊愤愤不平:“真的是太过分了,萧家再罪恶滔天,也不至于这样!”
胡志宏却哈哈一笑,压低声音问:“沈钊,你质疑的可是当今圣上!当真不想要脑袋了?”
沈钊瞬间无语,不敢再高声言语,只得小声道:“我读过一本野史,上面提到,萧家军当年抵抗蛮夷,战功显赫,满门忠烈,后来怎么就叛国通敌,欺君罔上反了呢?”
胡志宏却将手中的史书一推,问道:“你觉得这书里写的可都是真事?”
沈钊自然摇头。
胡志宏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大字。
“成王败寇。”
“只是我们这些史官,本想记录历史,却又拗不过历史,不得不做些违心的活,沈钊,你倒是自由了。”胡志宏揉了纸,扔进香炉里。
沈钊默默地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历史究竟是什么样的?古有司马迁写《史记》,今他沈钊也……正想着,胡志宏将一本书快速的塞进他的包裹,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手:“出去再看,莫让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