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弯月渐渐向对面的屋脊偏斜,少女抬眼望着窗外的残月,沉静如水的月光给她镀上了一层沉静的微光。
翌日,刑部府衙后堂,柳侧妃悠悠转醒。
被留在这里照顾她的小丫头是某个衙役的妹妹,府衙里留宿的全是男子,照顾女子多有不便,便寻了这个小丫头过来。
“水......水......”晦涩暗哑的声音响起,惊醒了睡在一旁的小丫头。
“姑娘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小丫头满脸惊喜地凑过来,帮着柳侧妃靠着床头半坐起身子,“我这就去给你倒水!”
小丫头起身走到屋内的桌子旁,伸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隔夜的茶水递到她唇边。
柳侧妃就着小丫头的手喝了一口,眉头微皱。
凉的?
普通百姓哪里有那么多讲究!
感受着喉咙刀割一般的痛楚,她硬着头皮喝光了茶水。
见她喝完水,小丫头重新扶她躺下,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便出了门。
小丫头去前衙找到了她那当衙役的哥哥,告诉他昨日那姑娘醒了。
衙役收到消息便放下了手里的事情,寻了闫清羽将此事告知他。
闫清羽今日无事,大步去了刑部侍郎办公的书房。
“不知闫二公子找我何事??”刑部侍郎见到他有些意外,这位小将军平日鲜少在府衙呆着。
“大人近来不是不是挺忙的?”闫清羽笑问。
“还好,除了之前那个失踪的案子,眼下也只有劫匪劫道这一桩案子。”
闫清羽点头:“昨日带回的那些劫匪,大人可问出什么了?”
刑部侍郎一滞。
闫二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来打探消息吗?
虽然劫匪是他带人剿灭的,但这桩案子归刑部管,要算功劳也应该记在他的头上,是他英明神武善于用人。
再说了,闫二公子带回来的那几人他自己不清楚吗?
根本没有一个能张开嘴!
刑部侍郎呵呵一笑,等着闫清羽说明来意。
他倒要看看闫二公子想要做什么。
“我听衙役说,昨日从劫匪那带回来女子娘醒了,我瞧她穿着不似普通人家的女眷,下面的人看不出这些,昨日可是大摇大摆带着这女子进城的,若是被相熟的人认出来,大人怕是要惹麻烦......”
刑部侍郎太阳穴的青筋跳了跳。
闫二公子到底想说什么啊,以前可没觉得他话这么多。
至于闫清羽提到的那女子身份不凡,上京城里达官显贵,皇商富户多不胜数,谁家女眷会独自出门,哪个不是带十个八个侍卫的。
那女子很有可能只是家中小有富裕。
闫清羽见他满脸不耐却又不敢表露出来的模样,轻声笑了笑,啜了口茶润润喉咙,继续说道:“我建议大人私下询问清楚那女子的身份,然后悄悄送她回府......”
刑部侍郎还未听完,直接拍桌而起:“不行!昨日那么多人看到你们带了那女子回衙,肯定想得到她是被劫匪掳走的受害者,都在等着本官开堂为她伸冤呢!”
笑话,这可是一大笔政绩,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