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的旅行途中,小王子碰到了一只小狐狸。
看到这只小狐狸,他似乎看到了曾经养过的一朵花儿的影子。
一直躲在远处观察的小狐狸,想和小王子做朋友。
狐狸跑到小王子的身边,问道:
“你为什么不将我驯养呢?请您……驯养我吧!”
小王子很是疑惑:“什么是驯养?”
小狐狸说:“这是建立纽带的意思。”
“你想想,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小男孩,也有千千万万个小狐狸。”
“这么多,我不会需要你,你也不会需要我。”
“但假如你驯养了我,那我们就相互需要彼此了。”
“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我世上的唯一。”
“我对你来说,也是世上的唯一了。”
“这,就是「建立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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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握住手腕的力气很大,力气大到让我的腕骨都开始疼痛。
一路上,他走的很快。我跟着他一直走,走到了一处僻静的阳台他才停了下来。
没有他人的环境,他似乎连伪装都懒得戴起,直接转身对我说:
“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别想逃避这个话题,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啊
……就这样被发现了?
意外的是,此刻的我,并不惊讶。
看着他的眼睛,我脸上的表情也变为平静。
“你是怎么知道的?”
“多托雷告诉我,你一直在找我的消息。寻找一个流浪的倾奇者。”
这也是我头一次在他紫靛色的眼里看见怒火的模样。
平静的湖水被打破,风浪盛满恶意向我席卷而来。
“如果你不是他,那你为何要无缘无故打听这个消息?”
我心里除了叹气他的敏锐外,还在震惊博士的手腕和能力。那明明是我私下派人打听的消息,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端上了别人的办公桌前。
“喜欢稻妻的传说不行吗?”我扯了扯嘴角“听闻稻妻有很多妖鬼传说还有很多奇装异服的浪人。”
“玛利喀斯。”
“撒谎也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吧?骗人连脑子都不转的家伙……就你这样的人还能当头子真的是太可笑了。”
他眯了眯眼睛,继续说道:
“但凡你说收集「倾奇者」的信息是愚人众为了调查「雷神之子」的秘密……都比你刚刚鬼扯的那句话要来的让我信服。”
“看你找的破借口、看你慌得这个样子,未免露馅的太糟糕了。”
“呵,之前的伪装呢?你现在手都在抖。”
他脸上的表情沉得可怕,握着我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你的稻妻字,是我教你的。”
“你太过于搞笑了,这么多年,你连握笔姿势、下笔方式都不愿意变一下的?”
“你的发音也过于搞笑了,甚至连我的腔调也要学?”
“模仿我过去的样子,你都不觉得恶心的是吗?!”
我的嘴巴微张,却没有做任何回答。
无处遁形、太多马脚,不是说着玩的。
毕竟……
从小到大,我就活在他的「镜子」里了。
从小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模仿着那个在我脑海里永不会逝去的、如紫藤花般美好的身影。
从小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照着回忆里的样子,努力感受着他曾经带给我的所有温暖。
希望有朝一日,我可以长大、我可以再次和他相遇。
我可以再一次亲眼见到那个如紫藤花般美好的梦。
只有这样,小心翼翼怀揣着这个小小心愿的我,才能熬过无数个苦痛的冬日、熬过无数个受刑的日子。
也只有这样。
当我看向镜子的时候,才不会真的泯灭。
因为镜子中的那个星星,并不是我。
而是「他」。
是我寄托在镜子之中的、最后一丝…对于黑暗的挣扎。
很显然……
习惯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个多月来的习惯,让我得意忘形了。
为了和他像个陌生人一样相处,这些细节也被我抛在了脑后,忘了在他面前伪装。
今天在他面前这么做,是我的重大失误。
他见我这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若我非凡胎,说不定还真不敢相信这样的事。”
“只可惜,竟然真的发生了这种事……”
“玛利喀斯……”
“我该恭喜吗?新的人生,新的家人?”
风吹起他的鬓发,我静静看着他。
即使他握着我的手腕不放手,我和他之间,都隔着如此遥远的几步距离。
“现在的我是壁炉之家的孩子,阿蕾奇诺是我的母亲。”
我实话实说,称述事实。
人偶的脸上尽是嘲讽:
“哈,看来你很喜欢现在的家人们不是吗?喜欢到不惜给阿蕾奇诺当狗?”
曾经那个总是对我温柔至极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现在的表情,对我和对待其他人没有什么两样。
但哪怕面对这样如此充满【恶意】的他。
此刻,我的内心竟还抱着一丝天真的幻想。
“我现在的确是阿蕾奇诺的工具,但你非要出言嘲讽吗?”
“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既然你都发现了……”
“我是玛利喀斯又如何,难道以前的一切都不作数了吗?”
他沉默了片刻,嘴角再次带上了一种【恶意】的笑容。
“是的,不作数了。”
“是你背叛了我……玛利喀斯。”
他的眼里只有愤怒和无止尽的嫌恶。
“我现在还能这样跟你说话……你应该感谢曾经的你。”
“因为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只会让我感到厌恶……”
他在说什么?
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听不懂……
可这一刻,我却感觉什么东西要崩裂了。
我的手指开始颤抖、声音开始颤抖。
“什么背叛…?我根本没有……”
“我们……不是家人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的胸口开始变冷。
“那、曾经的我们…是家人,对吗?”
“哦?可能吧。”
我的眼泪开始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