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礼白日,夕之仪。
设筵、罗供帐。
千官毕集,举国若狂。
鸣神大人会奏祭告文,不得窥视。
夜半时分,晓之仪。
祝祷、供神撰。
巫觋奔趋,所在迎神。
宫司大人会盛装出席,持铃起舞。
灵动的仙狐之姿,似是汇集天上光彩。
目遇者成色、耳得者为声。
宛如一卷盛世华章呈现,随着神子的舞蹈起落旋转,极其绚丽。
不落凡尘的白辰狐仙,却在为鲜活的「现在」而舞。
神乐之舞停歇之时,众人仍旧无法回神。
宫司大人伫立月下,如梦似幻。
她整个人便是黑夜中的光源,吸引虫影扑向光明。
「永恒」的眷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本就是这般尊贵的人。
因此,我听到荒泷一斗的愤慨只觉好玩,甚至心里还有隐隐生出一点小骄傲——
因为宫司大人就是这么厉害的人啊!
我又吃下一块梅子硬糖:
“那一斗哥哥你到底要不要见她?”
心算了一下时间,我继续说:
“偷偷帮你预约的话,应该能在明年十月就见到?不过…也只能站在拜殿前远远的看一眼,不能近身哦。”
荒泷一斗的眉毛都要打成死结:“不见不见,这也太麻烦了吧!”
唔…我观察起鬼族青年的表情,发现他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疑惑,心觉荒泷一斗并不是因为好奇这个理由,才执意要分出胜负。
我决定诈一下对方:
“一斗哥哥,你意图好明显。身为大人,你竟然会这么想,好丢脸哦。”
本就心虚的鬼张大嘴巴,面如土色。他坐都坐不住了,就差跳起来: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想摸你耳朵的——!”
这一声,比水车排灌的声音还要响。
周围一下安静,路人纷纷把目光投过来。
我:“……。”
就为了这个啊!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该露出怎样合适的表情,心里又好气又无奈。
……大人真是麻烦的生物,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喜欢弯弯绕绕。
我叹了口气,走到荒泷一斗身边,微微低下头,露出头顶的发旋和两只耳朵。
毛绒绒的狐耳近在咫尺,挠得鬼心痒痒,鬼族青年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什么…情况……?”他呆呆问我。
“摸呀。”我说。
“这样就能摸?”他问。
我笑了:“不然呢?”
又不是什么大事,巫女姐姐们时常也会摸我的耳朵和尾巴啊。
鬼族青年立马把手往衣摆处蹭,试图擦干净五指上不存在的灰。
他小心翼翼伸手,试探性地靠近我的左耳尖。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道人影冲了过来,直接挡在我和荒泷一斗中间。
“闪开闪开!
“经纪人驾到!统统闪开!”
苍介一把将我揽在怀里,对荒泷一斗做出禁止靠近的动作:
“随随便便就要摸人耳朵?做梦!
“红牌警告一次,禁止靠近我家艺人!”
荒泷一斗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和他斗虫时总爱耍滑头的小子。
他红瞳怒张,瞪苍介:
“你这小孩!什么经纪人?本大爷怎么不知道!”
苍介推了推不存在的墨镜,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刚刚自封的,怎么,你不爽?不爽你打我啊?!”
嘿——!真是欠揍的小鬼头!
荒泷一斗捋起袖子,作势就要把我和苍介分开。
鬼族青年若是真使力气,苍介这个萝卜头自然是对抗不了的。
男孩眼珠左转右转,转来转去,最后狮子大开口:
“想摸?也行!
“摩拉!摸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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