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没想到韩红药会突然问及此事,但事已至此,对于韩红药,林芷已是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她点了点头,“嗯。”
随即,林芷又想起什么似的,她先是脸色煞白,继而忙看向腕上蛇印,“大小姐,我去瞧瞧阿玉!”
林芷话还没说完,就向着门外走去,却听得韩红药在她身后说道:“阿玉不是蛊人。”
林芷已是走到门前,听韩红药这么说,她吃惊的转回头望着韩红药。
“你那蛇印可有变化?”韩红药饮了口酒问道。
林芷摇了摇头,她也觉得奇怪,如若阿玉身中蛊虫,为何她竟与常人无异,而蛇印在她面前,更无丝毫感应。
但若阿玉不是蛊人……
她又为何……
林芷的眼中尽是疑惑。
韩红药叹了口气,若说这天下有什么是她韩红药无能为力的,想必面对就是林芷这冒失的性格,韩红药总要压下火气,耐心待她。
“中蛊之人,是阿玉的爹。”韩红药说道。
那还是在数日前,韩红药在酒窖验酒之时,看守酒窖的福子前来禀报窖外有人求见。
能直接进入韩府,并且知晓在那个时辰,韩红药会在酒窖的,想必不是韩红药至交好友,便是……
便是韩府服侍过她的老人儿。
而这个老人儿,却是阿玉的娘亲。
韩府体恤下人,通常到了一定岁数,有家有口之人,通常都会由韩府出资,让他们离府安居乐业。
而阿玉的双亲,便是如此。
彼时,阿玉的娘亲神色焦灼,在酒窖外坐立不安,当她看到韩红药时,忙上前跪下磕头。
“大小姐!”阿玉的娘放声悲哭,“求您救救老李吧!奴婢给您磕头了!”
阿玉本姓李,阿玉娘所说的“老李”便是阿玉的爹。
韩府虽待下人宽待优渥,但不代表要事无巨细,因而韩红好见是昔日服侍过自己的阿玉娘,虽不喜她这疯疯癫癫哭闹不休的样子,但仍是命人搀起阿玉娘道:“若是少银子,去账房支了便是。”
韩红药说罢,转身意欲离去。
那阿玉娘许是没料到韩红药会如此爽快而又淡漠的解决此事。
她怔了怔,忙又扑上前跪在韩红药面前,“大小姐,求您开金口,请神医葛老去看看我家老李罢!”
以往韩府放出去的下人,很少有再回来求着主子施舍银两,更别说再给主子增添其他麻烦的。
因而,韩红药本以为阿玉娘家中许是遇到急事,而这世上绝大部分的事情,都可以用银子来解决。
于是,她让阿玉娘去账房支银子,至于支多少银两,账房那边早有定数,这点根本不用韩红药费心。
只是,没想到,阿玉娘竟然说出要请神医葛老,去给她家老李看病之事
韩红药停下脚步,她俯视着阿玉娘道:“账房的银两,你需要多少自去支取。”
她唤来身旁跟着的贴身婢子小夏,“你跟过去,就说是我的意思。”
韩红药此举,对于阿玉娘已是仁至义尽。
小夏领命,忙上前要搀起阿玉娘,“嬷嬷,咱们走吧。”
然而,阿玉娘却推开小夏,仍是跪在原地不住叩首,“大小姐,求您让葛老去看老李一眼吧!就一眼,老李他就快活不成了!”
寒门酒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