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她失去异能之后,曾经所爱的人逐一离自己远去,林芷发觉自己不但不能帮助他们什么,甚至会成为众人的负累。
这种感觉,很不好。
这种感觉,一次就已足够。
如今,她在杏花林展露头角,昨日更听“娣”所言,欢伯人似计划与杏花林结成同盟,往后只会在杏花林买酒。
当时,林芷不明所以。
然而,今日所见韩府,却是心下了然。
这韩府,自韩老夫人故去,就像天塌了般。
韩红药平日虽是行事干练,然而,却难以独撑韩府。
否则,她不会任由性子,将自己折磨至此。
或许,在韩红药的心里,韩老夫人一直是她最大的支柱。
如今,韩老夫人离世,那撑着韩红药的支柱,便轰然崩塌。
“怎么?”韩红药见林芷停滞不前,她转过身来,“不想看看么?”
“想。但不能。”林芷低声说道。
她此时才正视韩红药,然而,待林芷看清了韩红药,却是心痛不已。
若说韩红药的背影像个纸人般的,那么,她的正面,她的脸庞,却几乎就像个骷髅架子。
原本方额广颐,如今脸颊却瘦的凹陷下去。曾经那顾盼生辉的双目,却带了几分凌厉,失去了往日的荣光。
如今的韩红药,再不是韩府那器宇不凡的大小姐,她更像是,仓促继承韩老夫人遗志的,韩府雷厉风行的“掌舵人”。
“不能?”韩红药重复着林芷的话,“你变了。”
她的语气平淡,带着几分生疏。
韩红药从林芷的身旁擦肩而过,“既然不能,就算了吧。”
她向着酒窖外走去,林芷立在那里,深深的望了一眼酒窖,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大小姐!”林芷在韩红药身后唤道。
韩红药并未停下脚步,“府内事物繁忙,就不招呼贵客了。”
这话,分明是将林芷拒之千里,下了逐客令。
若在往日,韩红药断不会如此草率。
然而,今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合常理,却又在情理之中。
林芷攥紧了袖中的酒壶,那壶上,韩红药赠给她的耳坠子叮当作响,“当日,大小姐赠我耳坠,不过是当芷儿是个丫鬟!”
林芷在韩红药身后大声说道。
韩红药停下脚步,“那又如何?”
林芷忙向前走去,只要韩红药肯停下来,只要韩红药愿意听她所言,她就能将那个在心中揣摩已久的想法说出来。
然而,林芷只听韩红药开口说道:“丫鬟,永远都是丫鬟,不会与主子推心置腹,更不会成为朋友。”
林芷,你终究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