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眼尾扫到唐向晚脸上,她今日着一身藕荷色襦裙,不施粉黛的脸褪去初见时的张牙舞爪,别有一股娴静的温柔。
三皇妃眼睛从三皇子脸上梭过,眉眼漫出一抹几乎看不见的笑:“夫君,常听你提起唐向晚,今日天气好,遂把她请入府赏花,你不会怪我吧?”
三皇子握住三皇妃的手,笑的一脸宠溺:“你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小气了?一句无心的话,值得你放在心上惦念。”
三皇妃忍住把手抽回来的冲动:“你说的话,我安敢不听?”眼见三皇子脸色微变,故意做一副吃味的口吻:“盛京多少名门闺秀,唯独唐向晚让你铭记于心,我对她好奇,实属正常。”
唐向晚冷汗涔涔,一声也不敢言语。
三皇子笑一声:“你啊,莫要吓到她了。今日我无什么事,”眼睛看向唐向晚:“听闻你颇有才华,坐下一道吃杯茶,如何?”
唐向晚垂下眼睛道:“这都是误传,民妇大字也不识一箩筐。”
三皇子却不管这些,让使女端来茶点,几人挪步至湖边凉亭。
三皇妃的脸上虽挂着笑,唐向晚很明显的感觉三皇妃的心情很低落。她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引起的,未防惹祸上身,所以不论三皇子说什么,她一律不搭话,除非三皇子点她的名字,她迫不得已才开口。
三皇子自觉无趣,还是把唐向晚留下用过午膳,才派人送她回去。
唐向晚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今日请她入府到底所为何事。
她回到清远候府时,在湖边遇到了李静云,她笑的满面春风,语调难掩幸灾乐祸:“嫂嫂,你哪去了,我四处找你。”
唐向晚见不得李静云这幅样子,忍不住想要刺激她:“我知道小叔在婆母的压迫下,不得不和你蜜里调油。不是我说你,为人处事该当低调些,万一小叔哪天不理你了,你又要哭着鼻子闹着回娘家,要宰相替你做主。”
李静云脸上的笑凝固住了,明明楚清安和她恩爱,是极好的一件事,怎么从唐向晚嘴里说出来,立时就变味了。
深深的吸一口气,冷笑道:“你有闲工夫关心我,不如去祖母的永安堂,看看谁来了。”
唐向晚蹙了蹙眉,李静云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句话,心中虽好奇,她并没有立时就去,故意回宝月楼换了身衣裳,才前往永安堂。
人才走到廊下,堂屋里传出一道温柔的滴的出水来的声音:“老夫人果然见多识广,怨怪皇祖母总是把你挂在嘴上。”
皇祖母?唐向晚蹙眉,里面说话的女子,莫非是宫里的人?
她打帘子入内,一个长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女子坐在楚老夫人身侧。女子的长相,是会令男人一眼就沦陷的那种娇柔的美,就连身为女子的她,也忍不住心生怜惜。
唐向晚眼角的余光落在楚舰寒的脸上,他面上倒看不出有什么波动,喊一声:“祖母。”
楚老夫人笑吟吟的朝唐向晚伸出手,指着容貌动人的女子说:“向晚,这是安宁公主,原是镇国大将军的女儿,她父亲战死沙场,母亲伤心过度没多久也跟着去了,留下年纪小小的她,皇后见她怪可怜见的,就将她养在膝下。”又对安宁公主说:“这是舰寒的媳妇。”
唐向晚朝安宁公主行礼:“民妇叩见公主。”
安宁公主眼睛从唐向晚脸上梭过,眼底露出一抹如沐春风的微笑:“常听德妃提起你,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又扭头看向楚舰寒:“舰寒哥哥,你果真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