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近傍晚,夕阳西下,满屋子都是淡黑的色调,花铭凡看不清段千翼的面容,只听到他用微哑的嗓子叫了声“哥”。
花铭凡额上的青筋一下子凸了起来,他大跨步走到段千翼面前,揪着他的衣领,挥拳打在他脸上:“你有什么脸叫我哥?你配吗,渣男?”
段千翼没有反抗,任由花铭凡把自己当块垃圾一样蹂躏,他吐着血,脸上却浮出来一丝释然。
原来,被打了是这么痛啊,那你被车撞成那样,又会有多么痛苦呢?
……
段千翼最终被花铭凡打了个半死,要不是赵凌喃拼命拦着,估计花铭凡也能把他打到失忆。
“小子,说心里话,我还真有点感谢你,让我认识到你原来这么渣。”临走前,花铭凡抓着段千翼的头发提起来他的头,沾血的面容狰狞可怖:
“我妹妹失忆了好啊,把渣男你忘得一干二净,不亏。”
他最后一次,狠狠把段千翼的头砸在地板上,手上的血迹在他衣服上擦净,起身往外走:
“姓段的,以后,像个老鼠一样活着吧,你敢让我见一次,老子就敢打你一次,直到你生活不能自理,反正老子有钱,赔得起。”
段千翼只一个劲趴在地上咳血,看不清情绪。
花铭凡扫视了下这个几乎被他砸烂的店铺,眼神微微波动着,领着赵凌喃走出了店门。
最后,他似乎听到了段千翼模模糊糊的声音:“哥,如果我说,我和小语还会遇见,你,信不信?”
哦?是吗?那就拆散你们好了——多简单的事情啊。
……
花不语的伤势更主要的是在头部,其他倒是没什么大碍,赵凌喃主动要求留下来照看花不语,反正她是学医的,在这方面一个能顶俩。
花铭凡觉得也是,就把她留着,自己先回墨湖处理公司事务去了。
在赵凌喃每天精心的照料下,花不语的伤好的很快,虽然忘了很多,但也就是把段千翼忘得一干二净。
在赵凌喃看来,这倒也不是件坏事。
为了防止花铭凡自己一个人在墨湖对月单相思,其实是赵凌喃自己想他了,花不语伤好没多久赵凌喃就回了墨湖,刚下飞机就抱着他啃了起来。
花铭凡抱着她原地转圈,呜呜地轻唤着,爱溺肆无忌惮。
没多久赵凌喃就又开学了,说是开学,实际上就是去实习,还是之前的班,赵凌喃上着上着就来到了过年,她总感觉上班比上学时间过得快,一眨眼一年就又过去了。
年前,赵凌喃带着花铭凡去给吴琳扫墓,之前的每一年也都是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今年下了雪。
即便是墨湖这样的北方城市,下一次大雪都算是稀奇的,更别说是这种连坟茔都能掩盖的雪,吴家的墓地白茫茫的一片,坟头仿佛一夜之间都钻进土里不见了,两人还是凭着记忆找到了吴琳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