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却非要如此剑拔弩张。
若非不得已,景云瑾不愿重蹈上一辈人的覆辙。
早已等在楼下的卢屿和李晃,一见到景云慎便自觉的跟在他身后,尽职尽责的做好下属应尽的本分。
景云瑾看着便觉得今日谋划的这一切都值得。
一行人在楼下汇合后,以景云行为首陆陆续续出了客栈大门。
成文才对着景云瑾问出心底的疑惑。
“殿下,如何得知二皇子一定会来。”
“我不知道呀。”
“那您让我提前安排的事。”
“我其实并不确定二皇兄一定会来,但我确定景云行一定会来。”
“这是为何。”
“因为我了解我这个皇弟,淑妃视他如珍宝,已然宠溺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这次为了能让他入朝尽心尽力的安排了一切,他也许会因为淑妃的要求而不得不配合,但始终不是出于他本意。
从小养尊处优的生活就决定了,他不是那等吃的了苦的人。
此次阳城事态紧急,路上必然不分昼夜,风餐露宿。
他能忍的了昨夜,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今日必定是要进城的,即便不能夜宿,歇歇脚,沐浴更衣也是要的。
再说他身边那些人,哪个不是国公府那一派的人。
若论家世,那些人也都算是勋爵人家。
不论是出于他们自己的需求,还是秉持着对六皇子的不得罪。
他们都会同意入城休整,就算有一两个反对的,最终也敌不过从众心理作祟。”
穿过长长的走廊,成文将景云瑾推进房间,应景云瑾的要求将他推到窗口处。
“而六皇子若是入了城,二皇兄便不得不来。”
“如何确定就是今日。”
从窗口看出去,还能看到景云行一行人正不断朝着城门走去。
“昨日他们必然是先去朝堂,听候陛下的指示,而后拜别陛下,我们也算是卡着他们出发的时间点出发的。
他们带着辎重赶去阳城,定然拖慢行程,我们车架人马也不遑多让。
若是他们昨夜宿在城中,那最晚今天夜里也会经过文迁县城。
若昨夜宿在野外,那今日必定要入文迁县城休整。”
“那殿下是一早就算准了他们一定会来文迁县城,才如此安排的吗?”
“是也不是,我只是赌一个可能。”
“赌?”
“是,我赌景云行还不至于在禹京地界放肆,所以昨夜还会做做样子。今日出了禹京地界,他便会本性暴露。而文迁县城便是他最好的选择。”
“殿下这是赌赢了。”
“赶得巧罢了,也不会次次都如我所愿。”
与其说是赌,不如说是合理范围内对人性的推断。
一切都源于对景云行生活作风的了解。
但凡换成淑妃或者国公爷,那判断的准确性都要大打折扣,和那两个老狐狸过招才是真的在赌,赌上生死的赌。
眼下李晃和卢屿能够如他所愿跟着去阳城,他也能安心不少,不枉费他费劲儿算计这一场。
等他们帮助景云慎拿到景云行在阳城水患中数据造假的证据,他就能从中谋划帮助景云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