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的怒火被她的这句“六年里我从不曾走向你”而彻底浇灭,他松开了她的手,仓踉后退一步,目光低垂正好落在了她割腕的位置,伤口已经结痂,赤褐色的一条好像蜈蚣停留在了白皙如脂的白玉上。
是啊,她从不曾走向他,她一直在躲着他!甚至不惜用自杀来逃避他!
心尖疼的发了麻,他勾唇低声的笑,笑声短暂而过,他苍凉开口:“夏墨,我后悔了。”
后悔?夏墨的眼睛瞬间刺痛。
她不自觉的放缓了呼吸,等着听他阐述六年前的事情,听他给她一个完整的道歉!
“...我不该来找你的,如你说的一样,我们早该结束了。”
原来他悔的是这件事情!
夏墨看着他染霜的眉眼,整个人犹如坠入了零度的冰窟窿里,这冷带着刀锋的锐利,刺的她浑身都痛,慢慢的,这痛侵皮入骨的到了躯壳里还跳动着的心脏上,将它完整包饶,冰冻。
“沈先生有这个觉悟,我就不用担心三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夏墨不再看他,淡淡说完转身离开。
胡乱冲了澡,夏墨蒙头躺在床上,漆黑无人处,她才敢哭出声来。
......
被敲门声吵醒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她起身开了门,看着门外的吴嫂,她皱眉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夫人,出大事了!”吴嫂满脸的紧张担忧,说完拉着她就进了电梯。
夏墨没问是什么大事,但他知道,这大事指的一定是沈烨。
安静的客厅里,沙发一角亮着一盏昏黄的地灯,他的身影显得有些朦胧模糊,但他酒杯里的液体却被灯光折射出好看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他竟然在喝酒!夏墨强迫着自己把怒火压下去。
吴嫂无措道:“我听到厨房有声响,还以为是有小偷,出来一看才发现是先生。”
“姜寒和医生睡在那个房间?”
吴嫂明白夏墨的意思,皱眉道:“他们都没在家,所以...我只能找夫人。”
夏墨并不知道姜寒和苏医生的去向,而现在的情况似乎也来不及找他们回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通过这两日的观察,吴嫂猜着他们两个吵了架,此刻看夏墨一脸的冷漠,便忐忑道:“夫人您别生气,这男人有什么不对你就骂他,但这酒就别多喝了,伤身。听说先生刚做过手术,更是不能喝酒的。”
夏墨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和沈烨的关系,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说:“我知道了。”
吴嫂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房间。
深邃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走近。
夏墨看了眼瓶子,已经喝了三分之一,不免更怒,但想着在浴室里发生的事情,她还是摆正了态度。
深吸一口气道:“你知道胃出血术后不到一周的人喝了酒会有什么后果吗?”